&ldo;明白了,你是想劳驾我再去府上走一趟是不是?&rdo;朝仓冷冷地说道。
&ldo;好吧,你等着!&rdo;植木喊叫了起来。
随即,电话马上转为矶川的声音了,动作快得似乎矶川一直就在植木旁边侧耳倾听着似的。
&ldo;混帐!你是不是个疯子?!&rdo;对方向朝仓狂叫道。
&ldo;你是最明白的,我并不是疯子。你大概不会忘记你上次在电话里是怎么跟我说的吧?你不是说&lso;要干就干你的去吧&rso;。&rdo;朝仓嗤鼻道。
&ldo;所以我就照你的意思办了,在距离好几百米远处―而且又是在晚上仅有的一点灯光下―我便叫发烫的子弹轻而易举地擦过门卫的脚,也就是说,只要我想干,就是在好几公里以外也能一枪把你撂倒。&rdo;
&ldo;哼!即便我死了,你小子要的东西也休想得到!&rdo;矶川的叫喊声震得话筒嗡嗡响。
&ldo;那你看怎么办好呢?你有个可爱的女儿吧?你总不想叫你女儿临死前还恨着你这个当父亲的吧。&rdo;朝仓低声狞笑道。
&ldo;你……你这下流坯子!畜生!你胆敢来碰一碰我的纪梨子!……&rdo;矶川像中了风似地气喘吁吁。
&ldo;还是别虚张声势为好,与其这样,还不如干些积极的事。&rdo;朝仓的口气开始放得和气些了,继续说:&ldo;怎么样?上次的事重新考虑过了吗?我并不打算做对你不利的交易。&rdo;
接着是一阵沉默,听简里传来一阵矶川急促的喘息声。咖啡店里的爵士音乐也开始变得喧闹了起来。
矶川终于开口道:
&ldo;好吧,就这次。哼,跟你这种……交易做下去还会把我的老命给搭上呢。&rdo;
&ldo;行啊&rdo;
&ldo;那么后天凌晨l点。&rdo;
&ldo;地点呢?&rdo;
&ldo;像上次一样,日本警察不会问津的地方就行。嗯。就定在美军步枪射击场吧。上次自卫队与美军射击对抗比赛时我去过那里。&rdo;
&ldo;去高地的话还行,要是去军事基地的话,首先进门就很难呢。&rdo;朝仓道。
&ldo;不,你大概把它跟打靶场搞混了。去打靶场要经过军事基地的门,可来福枪射击场在军事基地尽头的野外的水库旁,可以走小路而不必经过大门的。&rdo;矶川道。
&ldo;行这次可不要再耍花招了,要是对打起来的话,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就是听到枪声,美军只会以为是夜间射击训练发出的,警车更是不会过来的。所以你要是想设圈套陷害我的话,我会不顾一切把你们干掉的记住了吗?&rdo;朝仓嘿嘿笑道。
&ldo;放心放心,好歹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我河水井水两不犯。那么,后天凌晨l时在射击场栅栏前见吧。&rdo;矶川解脱似地挂断了电话。
朝仓付了碰都没碰过的咖啡钱和电话费。走出了咖啡厅。他在一家营业得很迟的药店里买了些安眠药。因最近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今晚上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药店附近有家旧书店也还没有关门。店主正翘首以待那些窘于酒钱的学生前来卖书,以期能狠狠地刹价。
朝仓买了一张关东地区汽车路线图和一张二万分之一比例的神奈川县北部地图,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回上北泽的据点。
他服了双倍于定量的安眠药,铺好被子钻了进去。起先他还仰躺着看地图,可大约过了30分钟,那张地图从朝仓手里掉了下来。翌日早上7点,朝仓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为了上班不迟到,多年的职员生活养成了他这种可悲的定时习性。
因为没有火盆。房间里显得格外地冷,玻璃窗外侧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晶,在日光灯下熠熠生光。
朝仓点了根香烟,头脑渐渐清醒起来,头也不疼了,疲劳也已消除。可是当他站起想去小便时。还是有点站不稳。这大概是睡得太熟的缘故吧。他今天还想再休息一天,即使是有事非去上班不可。也打算立即回来。
于是,他重又钻进被窝,当他吃完了权当早餐的腊肉、苹果后,睡意又袭来了。等第二次醒来时已是上午9点了。朝仓一骨碌爬起身。麻利地准备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来到参宫桥咖啡店。他又同昨天一样定了一份带烤面包的咖啡早点,然后开始给京子打电话。
今天京子的声音与昨天不一样,已经没有那种懒洋洋的倦意了。
&ldo;他已经回去了,没有在我这里过夜。&rdo;京子劈头说道。
&ldo;有结果了吗?&rdo;朝仓问。
&ldo;嗯,大概……请过来一下好吗?&rdo;
&ldo;当然好啦。&rdo;朝仓挂了电话。
从咖啡馆到京子住的公寓徒步也不过四五分钟,因时间已过10点,停在公寓前面宽广的停车场上的车己开走了大半。七楼的7g号是京子的套房。朝仓一按门上的内线自动电话按钮,门就开了。穿着肥大的黑色缎面睡袍、薄施粉脂的京子露着浅笑,款款迎了出来。因为屋内有暖气,她还赤着双脚。
&ldo;啊。真漂亮!今天精神很好呀。&rdo;
朝仓关上门,一把抱起京子。把头伸进她那宽大的衣领里,用舌又舔着她的脖颈。右手楼着京子的腰部。
&ldo;啊,痒痒……&rdo;京子转过头来柔声地低吟着,头发泻了开来,优美地卷着波浪型,肥大的衣服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