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下了车。出租车朝着川越街开走了,漆黑一团的远处只透出两个红红的尾灯。
朝仓把摩托停在离樱井100米左右处的地方,寻思着对策。这个樱井到底想干什么?也许自己中了圈套了,樱井肯定设下圈套打我的埋伏了!
他立即关掉了车灯。与此同时樱井提着手提包跳进了旁边的杂树林。
朝仓稍稍地犹豫了一下,要是在这里就丢了樱井,今天晚上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因为诡计多端的樱井不一定会到女人的公寓或鬼子母神的隐匿所里去。
他决心跳到虎穴里去闯一闯了。于是他拔出发动机钥匙把它放到口袋里,从地上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也跳进了杂树林。朝仓把石块装进放在裤袋里的袜子里,扎上袜子口,捏在手上作格斗武器。
又悄悄拉开裤腿上的拉链。取出藏在里面的22毫米口径美国造路戈自动手枪,打开机子把弹仓上端的子弹轻轻地推进枪膛。给手枪上了保险后,朝仓又把它放了回去。为了能在紧急情况下随时可以拔出,他把拉链拉开。
准备就绪,朝仓侧耳倾听了起来。由于安全帽盖耳朵处有几个通气的小孔,所以并不影响听力。
混夹着远处行驶着的车子的噪杂声,与地面的摩擦声,朝仓还是听到了树林里碰断枝丫和踩着落叶的声音。
朝仓趴下了地,把全部神经都集中到耳朵和眼睛里,葡甸着朝发出响声的前方摸去。由于精神高度紧张,朝仓能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声。不久他的眼睛就习惯了黑暗,已经能辨清树木的小枝叶了,却还看不见婴井的人影。
但是无论朝仓自己如何小心也不可能做到一氛都不发出声音来。
从前面传来的声音中断了。朝仓凝神屏息停了一会儿后,又开始爬了起来。
绑在腿上的手枪压着腹股沟部很是难受。要是由于摩擦打开了保险机可就糟了。
尽管天气很冷,朝仓下身竟然还汗岑岑的。
到了误以为是樱井藏身的地方一看,那一带全是些山毛棒、抱树和枝稠叶茂的大樟树,哪里还有婴井的人影。
樱井肯定躲在某棵大树后面……朝仓把袜子包着的石头移到右手,匍匐着绕到最近的一棵樟树后面。
还是没有看见樱井的影子。朝仓又绕到下一颗樟树后面,仍然没有看见人影。
猛然间,朝仓想到树上面!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热汗可是已经迟了,霎时背上重重地砸下了婴井豹子似的身躯。朝仓只觉得背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胸肺仿佛被挤出来一般。发出一声哀鸣。装着石块的袜子也从右手甩了出去。
樱井手握牛奶瓶形状的袋囊。里面装的是砂子和铅芯,用这种凶器打人,能破坏内部组织而不留下外伤。
樱并一跪到朝仓身上,便操起那个凶器用尽全力挥向朝仓的头部,只听一声怪响,朝仓的安全帽被砸碎了。
要是没有戴安全帽,这下朝仓的颅骨准得被敲开了解。可是尽管这样,朝仓的头部还是滚过一阵电击般的剧痛,差一点失去知觉,&ldo;说,为什么跟踪我?是不是东和油脂雇佣的?&rdo;
樱井哼着鼻子厉声问道,同时又向朝仓的头颈横挥过去。朝仓本能地侧过右肩让过这一击落。在肩坎过,要不然,恐怕头椎骨就有裂痕了。霎时右肩部失去了知觉。
&ldo;把脸给我看看,想到老子头上得便宜。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rdo;
樱井说罢从朝仓背上下来,抬起大脚向朝仓的腹部踢去,鞋尖像铁锹似地陷进了朝仓的中腹。
朝仓痛苦地扭着身想遵开这一击,樱井伸出左手想摘掉朝仓的眼镜。
不能让他看见脸!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脸的时候就是让对方死的时候了。下定了决心的朝仓,又以钢铁般的意志唤醒了他的朦胧的知觉。
他装着想逃跑的样子,侧过身子把已近麻木的手伸到裤子拉链处,拔出了&ldo;路戈多&rdo;与此同时打开保险,扣动了板机。几乎在蓝白色的火馅闪出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枪声。黑暗中,排壳孔里暗红色的火焰很是显眼。
子弹从正轻蔑地笑着的樱井的肩口掠过,惊得樱井呆在那里不能动弹,那轻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慢慢地那脸如同化石般僵硬了起来。老半天那耻笑才变成了哭笑,凶器从人手上掉下去。
&ldo;这家伙态度变了。&rdo;
朝仓看着樱井,慢慢地立起上半身,把枪口对准樱井的胸口。
但是浑身的疼痛仿佛要拆散他的身体。麻木了的右手腕似乎不堪忍受手枪的重量。
但是,朝仓并没有把这表现在脸上,他低沉地命令樱井道:&ldo;快趴下去,枪里还有6颗子弹呢。&rdo;
&ldo;……&rdo;樱井乖乖地趴到了地上。
&ldo;行了,就这样别动。&rdo;
朝仓走近樱井,搜查他的衣服,在裤袋里找到了一支25口径勃郎宁小型自动手枪。
&ldo;钱放在哪里?装钱的手提包呢?&rdo;
把勃郎宁放到自己的口袋后,朝仓问樱井。
&ldo;自己找吧!&rdo;
&ldo;要嘴硬的话,那你为什么不用勃朗宁?&rdo;
朝仓左手已换成了另一把&ldo;斯旦姆路戈&rdo;。
&ldo;哼,把你看轻了,想拿枪时已经晚了。你就是上次那个袭击过我的家伙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