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我说谎也不管用了,全说给你听吧。我告诉他说,朝仓副处长是因为替公司干掉了几个无用的人,才作为奖赏得到这200万股股票的。&rdo;
&ldo;你把干掉的人的名字也说出来了吗?&rdo;
&ldo;我没能经得起300万元的诱惑。让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对你很嫉妒。&rdo;宝田深探地吸了口气。
&ldo;行了,反正没有证据,是吗?&rdo;朝仓的口已经很干了,他舔了一下快要鞍裂的嘴唇,又道:&ldo;那么,你把我收拾掉的那帮人为什么对公司不利的原因也说给铃木听了吗?&rdo;
&ldo;我只告诉他,这帮人是因公司领导集团内部的腐败而想趁机捞一把的人。我没有把他们杀了樱井的事告诉他。因为我发现他问到樱井时的眼神很是认真。令我害怕。所以我预感到要是把东和油脂雇了两个杀手杀了樱井的事告诉他的话。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我跟你说的全是大实话,请放了我吧!&rdo;
宝田睁开了眼睛,血色重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朝仓把手伸到后座上,打开盒子取出了注射器,拉开推筒往里面灌着空气。
&ldo;你要干什么?&rdo;宝田惊叫道,那神情像是心脏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
&ldo;虽然我觉得很对不起您。但又不得不叫你死。&rdo;朝仓用近乎和蔼的声音,轻轻地抓住宝田的手腕说:&ldo;不必担心。马上就会很舒服的。往血管里注空气,心脏马上就停止跳动的。要是我不这样干的话。你的心脏本来就不好,活在世上反而会受许多苦的。&rdo;
&ldo;……&rdo;
&ldo;据说要查出因注射空气而导致的死亡。非得在水里小心翼翼地解剖心脏不可。只是,做这种麻烦的检查非要在对死因很怀疑的前提下才动手的。而你,就是心脏麻痹死了,谁都会出来证明你本来就有心脏病的。好了,快挽起手腕……一点也不疼的,还没有被虱子咬一口痛呢。&rdo;
朝仓像哄着小孩似地说道。左手想去拉宝田的手腕,宝田顿时全垮了,浑身痉挛着,脸色由苍白而发青,头垂了下来,哪里还有力气挣扎。
朝仓放心地叹了口气,松弛了下来。他脱下左手上的手套,摸了一下宝田手腕上的脉搏,脉搏已经没有了,大概心脏麻痹又发作了。
朝仓重又戴上了手套,把注射器拆开收进盒子里,然后拔出发动机钥匙,下车后拔下还插在前仓盖子的锁孔上的钢丝。
打开仓盖,用钥匙开了那锁,借着手电光,拾起了几颗掉在仓里的螺丁,将锁重新装回到了原处。
取出铺在底下的旧毯子,合上盖,用钥匙锁好。然后把旧毛毯扔进了脏河里。那毯子一开始浮在上面,等到吸足了水后便沉了下去。
回到车上,朝仓又摸了一下宝田的脉搏。
脉搏已完全停止了,朝仓让宝田的尸体靠窗边坐在助手席上,就像睡着了似的。然后启动了车子。
他把车子开回到以往宝田经常经过的路段上,那里此时闻无人迹。
朝仓让车头朝着碑谷街方向,在车道中间停下了车。下了车。让马达继续运转,他把宝田移到了驾驶席上。又把他的手放在已经除去指纹的方向盘上。尸体还留有余热。朝仓最后将宝田的右脚搁上油门调速杆仍然在d档上,退出车子关好了门。
由于车子是自动变速装置,不用开启离合器,而只要等宝田因体重而加在搁在油门上的脚的重量后,转速上升,车子便慢慢地启动了。它摇摇晃晃地向前驶去,像是个烂醉如泥的人在驾着车子似的。
一开始&ldo;哥伦比亚&rdo;顺利地经过了一个垃圾箱。等前进了100米左右后,速度已经上升到20公里左右了。
然后&ldo;哥伦比亚&rdo;就以每小时40公里的速度直奔前去,不一会前胎便陷到了沟里,车子恰好撞在水泥电线杆上。
只听&ldo;轰隆&rdo;一声,同时看见车身偏了,玻璃窗碎片四处飞舞着,接着电线杆慢慢倒了。变压器火花四溅,附近人家的电灯一下全黑了。大概是变压器短路了。
朝仓听到了许多楼房里打开玻璃窗子的声音,便疾步朝没有街灯的角走去。
来到&ldo;环状六号&rdo;时,朝仓听到了巡逻车和救护车的汽笛声,他若无其事地走到街口,叫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他故意换乘了好几辆出租汽车,绕道来到南干来宝田情妇的住宅附近,这时已经凌晨1点半了。
看见坐来的那辆出租车的车灯远去后,朝仓走向停在小公园后面的&ldo;日唇150&rdo;坐了进去。
让发动机预热了5分钟左右后,朝仓把车子开向中原街道。朝多摩川驶去,他不慌不忙地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在脑子里回想刚才宝田说过的话。
那个铃木肯定是盯上我了,好像还认识我呢。
铃木这个对手绝非是轻而易举能对付得了的。要是有朝一日被戮穿的话,那肯定不会是因为公司里的上层领导们,而是因为铃木。
虽然如此,朝仓还是不想屈从于铃木,但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有必要的。
朝仓从多摩堤、玉川街绕道回到上北泽家时,已经2点20分了。
朝仓一进门一屁股坐到&ldo;万年床&rdo;上,就觉得肚子很饿了。于是,起身走到厨房看了一下冰箱。发现里面只剩一些干巴巴的奶酪和一串干鱼味腊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