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时裴灼从周五等到周一,拉着霍鹿连着出去看了四晚电影。
霍鹿一开始不知道情况,后来听他解释了几句,觉着有些好奇:“陆哥不像在生气啊?”
“不像吗?”
“我们语文组最近天天开会,我就坐他对角来着,”霍鹿回忆道:“他最近好像还心情挺好,偶尔跟我们说话时还会笑。这男人笑起来真是挺好看。”
裴灼趴在咖啡桌上闷闷道:“他好久没有主动找我说话了。”
也好久没有看着我笑。
“你再等等。”霍鹿按住他的肩:“裴将军,军心不能乱。”
“我是想让那闷木头开点窍……”裴灼揉着额角:“头疼。”
不管怎么样,裴灼明面上都装的很好,半点小心思没露出来。
但元宵节一结束,他是最早到学校的。
这天早上起了白茫茫的雾,办公室里泛着湿意,空气有些冷。
裴灼照例把桌子擦了一遍,开始整理散落的试卷和书页,顺手拿曲别针把它们一一分类排好。
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陆凛提着包走了进来,深灰色风衣裁剪得度,脚下踏着风。
裴灼动作一顿,听见脚步声时抬头看他,然后瞳眸缩了一下。
像是闻到天敌气味的猎物。
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语速不急不缓:“裴老师,早上好。”
裴灼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的气味完全笼罩。
是潘海利根的鹿头勋爵。
英国老牌香水里最古典的一款。
他怔怔地抬头看他,说话时迟了半拍。
“……早上好。”
男人倾身把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教务处的文件,需要你签个字。”
干邑白兰地,沉檀木,零陵香。
还有一味与他一模一样的琥珀。
低郁萦回的香气交融碰触,像是猎人无声的张开了笼子,在等待着他的自投罗网。
裴灼不受控制的又嗅了一下,匆匆弯腰签下名字,连文件内容都没有看。
“签好了。”他快速道。
“不要急。”陆凛又翻开了一页,一手按在他的左肩上,声线低沉:“裴老师……还有这里。”
手掌隔着外套没有温度,可这个动作已经把裴灼整个人都扣在怀里,让他无处可逃。
男人原本就胸膛宽阔,肩线漂亮。
这个动作让他像极了掠食者。
如果是先前,裴灼还不会乱。可是他连着十天都没有和陆凛有任何互动,现在突然距离缩进到最短。
白兰地的醇厚酒香在近处似隐若现,让他的手指都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