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半年来,他们一直都是睡在一间房的,只不过,睡一张床就不可能了。
她怎么可能让晏时南和她睡在一起,他想得美。
烦躁了一天,她现在只想睡觉,没心情再去找他的茬,一切都明天再说。
晏时南也算识相,动作极轻,很快就没了动静,倒也没有影响她睡觉。
翌日,旭日东升,天气回温。
玉茗进屋伺候棠溪苒起床梳洗时,惊讶地发现晏时南还睡在地上一动不动,着实吓了一跳。
平日里,他这个时间早就已经起来去干活了,今日怎么敢还赖在这里?
难道他忘了大小姐说过,晚上要她睡了以后,他才能进屋,早上在大小姐醒来之前,他就必须离开,反正就是不要让大小姐睡个觉还糟心地看见他。
玉茗不知该作何举措,只能蹑手蹑脚饶过晏时南的地铺,来到棠溪苒的床边,轻声叫醒她:“大小姐,大小姐,到起床时间了,奴婢伺候您起床梳洗了。”
听到玉茗的呼喊,棠溪苒睡眼惺忪,睁开眼坐了起来,还没清醒,又听到玉茗支支吾吾:“大小姐,晏时南他……”
“晏时南?他怎么了?”棠溪苒随着玉茗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难道是她还没睡醒,眼花了?晏时南居然还躺在地上睡觉?
一下睡意全无,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被子一掀,一个疾步跳下床,走到晏时南身边,重重抬脚一踢:“喂,狗奴才,你长本事了,快给我起来!”
见晏时南没有反应,她气得又给了他一脚:“我数三个数,你再不起来,我就拿棍子伺候了。”
“三、二……”
马上就要数到一,晏时南还像条死鱼,岿然不动。
棠溪苒还以为他因为昨天的事,故意和她作对,破声骂道:“晏时南,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玉茗察觉不对劲,说道:“大小姐,晏时南不会是……死了吧?”
棠溪苒闻言,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得远远的:“不会吧?他昨天还好好的,你快去看看他。”
玉茗有些害怕,但也只能小心翼翼用手指去探察晏时南的鼻息:“还有气息,但是很微弱,该不会命不久矣了吧?”
棠溪苒一阵慌乱:“啊?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玉茗走后,棠溪苒才仔细打量晏时南,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昨天外面那么冷,又刮了那么大的风,该不会是在冷风中擦了一天的地,才导致重病不起的吧?
完了完了,他不会真的死吧?
要是父亲知道晏时南被她折磨死了,后果不堪设想。
上次她差点打死晏时南,父亲为此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没少罚她,。
棠溪苒心悬到了嗓子眼,慢慢挪到了晏时南身旁,伸手拂上他的额头,好烫,肯定发烧了。
他的身体似乎还在微微发抖,有这么冷吗?
这时她才发现,晏时南的被子还是夏天的薄被,是了,怎么可能专门为他准备厚被子。
唉,真是倒霉。
棠溪苒从床上将她的厚被子抱了下来,不情不愿盖在晏时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