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燚忽而退了一下,两个人对视一眼,他承受不住这个眼神,又吻上去,抱起来抵着镜子,微微水声环绕。
后背因为撞击会轻微产生摩擦,滑腻的镜面也会有阻力,这些声音两个人全当听不见,能听见的大概唯有心跳。
。。。
好不容易洗漱完出门,车子驶入超市的地下车库,她望着窗外打了声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容易困。
许燚停车熄火,笑她:“你这算什么,饱暖思□□?”
“谁叫你大白天折腾,”她靠着座椅,一只手解开安全带,“等会我是拎不动了,你自己拎吧。”
休息日超市人多,许燚在后边推车,她走在货架前选调料,可能用的与必须用的全拿了,没一会儿,小车堆满。
拿这么多东西,他边推边走:“够咱俩吃几个月了都。”
说着电话响了,伊树下意识摸包,发现不是自己的,一抬头,许燚正看着手机,他没接,似是犹豫。
如果跟工作有关,他不会这个反应,她敏锐注意到,问:“接电话呀。”
许燚敛睫接了,跟她打个手势,走到一边儿去。他到称米处接电话,握着盛米的勺子挖一勺米,又漫不经心倒掉。
伊树看一眼他的背影,往前走几步,就这么几步路,车与车之间撞到了,发生一个小小意外,抬头才叫整个人顿住。
“你怎么走路的呀!”顾轻水不小心被磕到,用责怪的语气,抬起头,一样怔住了。
几秒钟的缓存,两个人都接受了巧合。伊树还算体面,保持礼貌问:“最近还好吗。”
顾轻水脸色不好,脱离锦衣玉食,纸醉金迷,她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上普通的学校,也渐渐接受了家道中落的事实。
再看见曾经的继姐,内心还是很复杂的,她以为她们母女就是阴沟的老鼠,现在落了难,她妈妈不仅没离开,还一直工作照顾她。
这个所谓的姐姐,每个月打来的生活费无形中成了支撑她以后能考大学的希望。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为了,那个,脾气不好,无理取闹,还被迫感恩别人的那种恶人角色。
“你呢,你怎么样?”顾轻水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问她,“你跟你妈是真的不想有交集了?”
其实她想说,如果可以,她们可以成为一家人,如果愿意冰释前嫌的话。
她的问题她很早就想通了,她纠结过,也在这样的命题中困了很多年。
伊树握紧推车的扶手,温和有礼地向顾轻水说:“抱歉。这句抱歉我应该早点对你说,不管它与不与我有关。”
顾轻水表情怅然:“什么意思。”
“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但我妈妈真的介入过你父母的感情,这句抱歉,是我代她说的。但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
她顿了一下,“她照顾你是应该的,因为她内心也很愧疚。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和你一样,我也有段时间,莫名其妙的,被迫成为一个,自己无法接受的人。”
顾轻水动了动嘴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纳纳地站在原地。
伊树低头找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犹豫几秒,伸手把一张卡交给她:“这张卡是我大学自己去办的,那段时间我比谁都想要离家远一点,可惜,遇见了一个人,一些事,钱存到半途就没存了。
“卡里的钱不多,也就几千块。我不是说施舍你几千块,我和我妈的母女情分只能到这了。多一步我也没劝自己。
我把这个给你,不是让你承担她的人生。我想告诉你,如果有天你也想离开,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