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宝玉的玉。”
“少爷,她是你同胞妹妹吗?”
“我有没有同胞妹妹,你们难道不知?”
“呃,少爷,她不是你妹妹,却跟你同姓甚至同名,今天还被你救了,你们好有缘啊!”福贵瞅了瞅昏迷的楚玉,又看了看自家少爷,郎才女貌,配他家少爷刚刚好!
“是的,确实有缘,她是香莹的好朋友。”楚瑜瞟了福贵一眼,没理会他眼中的意思,继而将视线重新转向昏迷的楚玉。
“她是大小姐的好朋友?呀,少爷,她刚刚被吴伯扔到马车上,会不会摔伤了?少爷,你快看看!回头,若是让大小姐知道,咱们这么对待她的好朋友,她肯定会找我算帐的!”福贵吧,最怵自家小姐了,一听是楚香莹的好朋友,面色马上就有些急切了。
直到此时,楚瑜才察觉楚玉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而且是极其的不对劲。若她只是中暑昏迷了,他们这么大声地说话,她应该有些反应才对。况且,刚才吴伯提着她,扔到车厢里,虽然吴伯不会摔伤她,可她掉落车厢,也该动弹一二呀。
楚瑜伸出两指,搭在楚玉的脉搏上,发现她脉象极弱,脸色通红,却四肢冰凉。他不懂医术,只能粗略看看,可他看不出来,楚玉到底是怎么了。
他将视线投向吴伯,吴伯会意地点点头,同样伸出两指搭在楚玉的手腕上。
片刻后,吴伯皱着眉头看向楚瑜,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他转头望向福贵,福贵有些奇怪,催促着说:“吴伯,这位姑娘到底怎么了,您倒是快说话呀!”
吴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说:“哎,只怕是,不好!”
这下,福贵不但着急,甚至有些激动了,大声说:“什么?她要死了?!”
“呸呸呸!谁要死了?”吴伯刚抚了下胡须,便冲着高声嚷嚷的福贵翻了个白眼。
“不是,吴伯,刚才不是您说的吗?”
“我何时说过,她要死了?”
“您说她不好!”
“我是说过不好,可我没说过她要死了!”
“吴伯,您故意的!你刚才明明……”
“好了,福贵,快去赶车,我们尽快赶回别院!”楚瑜沉声打断福贵的话。
福贵领命,连忙跳下车厢,出去赶车了。
楚瑜将楚玉从车厢上扶了起来,靠坐着。可是,车速太快,昏迷着的楚玉根本坐不稳,楚瑜只得将她搂在怀里。
怀中的女子,曾经白皙光洁的小脸,此时却布满了泥渍,被汗水冲刷成了一条条,像是蚯蚓歪歪扭扭地爬过。束发的布带滑了下来,满头黑亮的长发,全部散在他的胳膊上。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睛,正紧紧地闭着,脸上露出来的白皙部分一片惨白。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干得都裂了口子。柔弱的小手,无力地耷拉着。如若不是她的胸脯,还在微微起伏,楚瑜会以为自己所抱的女子已然死去了。
为何如此夏日,这玉姑娘,却要着这么高领的衣裙呢,领口竟然还扣得这么紧,难怪会中暑晕倒了。
楚瑜伸出一只手,轻轻地解开楚玉脖颈处的扭扣,印入眼帘的红痕,令他错愕不已。他连忙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吴伯,只见,吴伯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楚瑜再度震惊地低头,望向怀中昏迷的楚玉。
这这这,这玉姑娘竟然遭遇了这么悲惨的事情!
她不是仲王的师妹吗?缘何她会独自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她到底遭遇到了怎样的恶事呀?
如果他没有发现她,她岂不是就有可能会死在这里,而无人知晓?
如此才华横溢的女子,如此风华绝代的美人,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妒红颜啊!
漫说她是香莹的朋友,是楚氏的合作伙伴,哪怕只是普通的女子,有这么悲惨的遭遇,楚瑜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他伸出拇指,掐向楚玉的人中,可楚玉仍然半点反应也无,这下,楚瑜更加着急了,不停地催促着福贵快些,再快些。
福贵这下,扬起手中的长鞭,真地甩向那匹平时怎么也不舍得打的马儿身上,马儿吃痛,更是跨步如飞。
楚瑜紧紧地搂着楚玉,有些心急如焚。
坐在对面的吴伯,看着这样的楚瑜,脸色慢慢变得凝重,他从未见过自家少爷,有如此刻这般失了镇定。
他家少爷,从来都是天塌下来,都不当一回事的人,再大的困难,再大的险境,都从容不迫,潇洒淡定,而这位楚玉姑娘,竟然有本事,让他家少爷面色慌乱!
这位楚玉姑娘,她,到底是谁?同他家少爷,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