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疏桐听母亲说得多了,已麻木不仁。
心好累,算了,不想跟妈妈再争执谁是谁非了。
疏桐乖巧地嗯嗯应着声儿,心不在焉地听刘芳唠叨个没完,心里头只在为这个月电话费又要多出几块钱而滴血。
“嗯??”突然听到刘芳说了句话,疏桐一蹙眉,“妈,这种时候你还在乎他丢了面子?咱们娘俩儿都快要吃不上饭了!”
想到之前在酒店大门口受的委屈,还有人家把她当贼一样防备的目光,疏桐鼻子发酸,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地迅速夺眶而出。
她狠狠吸了吸鼻子,带着哽咽,大声地恨恨控诉:“他章永德有钱包养情妇,还给情人买房子,凭什么不养老婆不养女儿?这种男人,我们干嘛要在乎他的脸面?他自己都不脸了!不,他根本就是不要良心了。一个没心的人,他还要脸干什么?!”
疏桐对母亲的怯懦和无原则的宽容恨铁不成钢。
“行了,妈,你好好休息吧,等着我拿钱回来!”
挂断电话,疏桐将头脸都深深埋进膝盖里,然后抱着膝盖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直哭到双肩抽搐,她才慢慢停了。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疏桐抬起脸来,几把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还有眼中的泪水,狠狠吸着气调整激动的情绪。
默默地失神一阵,盘算着这次一定要趁机让章永德直接把一年的开销全部给齐了,免得再有今天这种难堪的经历。
学杂费、母女俩的生活费,脑袋里快速计算一番,得出结果,大约是四万块。
这笔钱,对月薪两三万的父亲而言,并非巨款,但却是她和妈妈一年的开销。
要够一年的费用,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完成高三的学业,然后顺利参加高考。等她考上了大学,那就解脱了,她再也不要去看父亲和那个小三的嘴脸,挺直腰杆做人,再不用活得这么卑微可怜。
就算因此可能害得你当众出丑,但你对我和妈妈这么无情,我又何必在乎你的脸面?章永德,这都是你逼我的!
疏桐握了握拳头,为自己的孤注一掷默默打气。
展开掌心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二点五十六了,说什么婚礼也要准备开始了,客人已经入席就位。
疏桐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脱下服务员的制服外套,又抬手将头绳扯掉。
“说我扎着高马尾是吧?说我是尖下巴是吧?得,我变一下,看你们找哪个鬼大爷去!”
疏桐把长发都放下来,五指张开,以指代梳把头发梳理垂顺,尽数捞到胸前披在右肩上,然后又把额头的齐刘海勾出个三七分的发型线来。
跟着再把碎花衬衣的第一颗和第二颗纽扣都解开,露出自己皙白的脖子和隐约可见的蝴蝶锁骨。
“一定是扣子扣得太上去了,把脖子裹住,才显得下巴尖了些。”
完事后她打开手机的摄像头看效果。
唔,视频里那个斜披着长发的女孩儿好像妩媚得有点过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