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没报希望的,这次因为联系不上刘芳,就打开最近更新过的学生家庭情况簿,这一看,竟然有内容了。
然而,章疏桐填报的爸爸那栏,父亲姓金,且没有填报全名。
当时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高晓梅只觉得疏桐的家庭情况果真跟自己意料当中的那般复杂,她猜到这个姓金的很可能是她的后爸。后来夏宴来了学校,当面坦诚他是疏桐的继父,高晓梅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心头了然,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则是暗暗为自己的学生叹息。
家庭情况那样子,还能把成绩搞好,实在是难得的好苗苗,一定要把那孩子推着往前走,推进大学去。
高晓梅心里一番想法,夏宴自然猜不到,他正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那张表格里“金爸爸”三个字,嘴角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下。
疏桐确实曾向他要过手机号码,恰是上周天她跑医院来照顾他的时候索要的,当时秦牧在场,她要得理直气壮。
他记得当时是疏桐要下楼去给他买咖啡,她说他经常三心两意,万一到时候咖啡买回来他又改主意了那不得再跑一趟?就向他要电话,让他另有想法了赶紧给她打电话,别人回来了再改主意。
“机会给你了,到时候我回来了,可不想出去再跑一趟了。”
她之前可没这高傲态度,明摆着就是看到秦牧在场,才提的这个要求。
在秦牧的喷笑声里,他微愠地报出自己私人联系用的手机号码。
想来就是这样,他的私人联系方式就给散播出去了。
夏宴得知了兰因絮果,现在想起来,后悔不迭——她可真会把他“物尽其用”啊,开家长会都让他上场了。
也许她早有预谋,知道老师要学生填报家庭联系方式,便是为开家长会的目的。
可世上没后悔药。
她没写全名,这可就不是她故意把他的姓氏弄错的,而是特别的含义。
高老师自然不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只以为他就姓“金”,但是夏宴可深深明白,此“金爸爸”,非彼“金爸爸”。
看来回头真得好好对她进行一番家庭教育了,老把金钱挂在嘴上,俗不俗?这家风必须得匡正一下。
接下来高老师就开始负责讲,夏宴负责听。
“疏桐这孩子很上进,学习很努力,将来一定有大作为的。家长们要把目光放长远点,有些思想早就过时了。其实女孩子读书一样能读出名堂的,比男生还强悍。”
“我们高中是公办,学杂费又不多。而且现在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已经花不了多少钱了。家里省省点开支,还是努力把孩子供出来吧。”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疏桐这孩子很早熟,通晓人情世故,谁对她好,她都记在心里,有机会就会报答。我相信她将来把书读出来了,出人头地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的,夏先生这一点不用怀疑。”
……
夏宴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高老师今天找他来谈话的目的是什么。
坐半天了,高晓梅始终在赞美疏桐的好,她听话、努力、善良、懂事。另外好像就是暗示他要对疏桐好,省着点花,把她供出来。
可是他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
当初资助她学业,不就是觉得她的成绩好,如果因为家庭的原因荒废了,就太可惜了。
莫非是刘芳的病情,她已经知道了?然后她给她的班主任老师讲了,希望班主任出面来博取他的同情,然后为她妈妈出医疗费?
钱的问题是在其次,可是,她不该第一时间是直接找他吗??
“疏桐在学校里话比较少,不是很活泼,我不知道她在家里是什么表现。对了,夏先生,你们家长在家里有没有跟她经常谈心?或者关注过她的情况没?比如她最近有没有表现出抑郁、悲观这样的情绪呢?”高老师突然问。
悲观?抑郁?
怎么可能?
想起之前几次收到疏桐的感谢信,她的成绩一直稳中有进。又想到她周末在医院里的表现,夏宴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就反驳道:“她很爱学习,学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