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君承一脸嘲讽道:&ldo;陆大人,此话不可笑吗?&rdo;
陆朝之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毕竟一个平常民妇,哪里有金银和路子弄来这些物件?缂丝用的物件哪件是寻常物?毕竟只有帝后的衣袍才能用上缂丝。
而这些物件,都是当年绣制那件龙袍的边角料,岂知尚有一些被她私藏起来。
自己当初怕被人捉住这位绣娘,特意提拔她为陆嫣之的奶娘,好放在跟前日日监督。如今怎的还是被太子带过来?自己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
皇上是知道此事的因果,不过如今却不好出手保住陆朝之。况且陆朝之如今的势力越发壮大,朝中小半都是陆党,这颗毒瘤此时不拔还待何时?
眼见着陆朝之无话可说,皇上详装大怒:&ldo;来人,将陆朝之压往天牢,陆家全府贬为庶民。&rdo;
陆朝之一脸震惊,如今他可真切地感知何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过他却不敢反抗,皇上还是留有退步。如果自己不顾一切,怕是陆成之他们可就不只贬为庶民。
&ldo;臣认罪。&rdo;陆朝之从容地被押解下去,朝堂上也无人敢为他求情。这是谋逆啊!求情者一律同罪。本来愈发壮大的陆党顷刻瓦解,他们还没到能与皇权对抗的地步。
三日后陆府抄家,嫡小姐陆嫣之却不见踪影。
陆嫣之身着一袭红色嫁衣,神色急迫。她好不容易求罗湖儿准许她进宫,如今无论如何也要见到罗君承。
&ldo;承哥哥!&rdo;陆嫣之终于看到罗君承,满脸欢喜。
罗君承闻声回头,一脸淡漠地看着陆嫣之。
&ldo;承哥哥,&rdo;陆嫣之有些眼泛泪光,&ldo;你娶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rdo;
&ldo;不能。&rdo;罗君承没有丝毫犹豫,打破她最后的幻想。
&ldo;为什么?为什么!&rdo;陆嫣之描摹精致的脸上,沾满泪水,鬓角发丝潮湿凌乱。一袭红色嫁衣忖得她肤白如雪,此刻却显得她单薄脆弱。
这身红色嫁衣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准备了整整五年,也痴想了整整五年。
&ldo;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如此冷漠?我只是爱你啊,很爱很爱真的很爱……&rdo;
&ldo;可你总是不理睬我,我做得再好你都不多看一眼。我总是安慰自己,你是天生冷情。你告诉我,怎样你才会爱上我,我都可以,你看看我多看一眼,好不好?&rdo;
罗君承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陆嫣之觉得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得很。
&ldo;你的心真硬,&rdo;陆嫣之苦笑起来,&ldo;你害得我家破人散,我却恨不了你。我真的好恨我自己,这般的卑微,这般的乞求。&rdo;
她一脸落寞地盯着罗君承:&ldo;如果没有罗幼君,你会爱上我吗?&rdo;
罗君承看了眼快要崩溃的陆嫣转身走远,没有一丝犹豫。远处,留下淡淡的一句:&ldo;不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