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昏暗,唯有流动厕所门前的一盏小灯还散发着昏黄的光。
祝眠拉开门,门框发出“吱呀”一声,她正准备抬脚,不料此时意外陡然降临!
祝眠迅速扭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丛林。
树木葱郁,月光柔和,却不能渗透阴暗半分。
黑暗之中,有不同于虫鸣的声音传来,轻微的,小心的,又是急切的。
祝眠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处,呼吸放到最缓,唇角却微微扬起。
终于来了,不枉她连续两天从熟睡中爬起。
她拿起靠在流动卫生间旁那把无用的铲子,然后朝异响传来的方向走去。
难得送上门来,可不能再跑了。
祝眠步态松弛,眼眸里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兴致冲冲。
生活太安逸,偶尔的未知危险用来正好作调味料。
越靠近,祝眠看得越清楚,逐渐地,那未知生物有了轮廓:尖耳朵,像狗,却比狗庞大。
是狼。
狼躲在草丛之后,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选中的猎物,它已经摸清楚,就只有这处是两个弱小的。
它已年老,斗不过其他几处。
不得不说,这头狼还有点小聪明,但天不遂狼愿,它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距离它还有十米时,祝眠停下脚步,铲子头叮地一声磕在地上,声音清脆极了。
这一声宛若跑步比赛的枪响,下一秒,一道矫健的身姿从草丛中飞跃而出。
月下凌空,眼冒绿光,四肢修长,凶恶狠厉。
然后——
“砰!”
声音爽脆还有回音,震得周遭虫鸣都停滞了一瞬。
什么凌空什么狠厉全都没了,只有一头不慎咬了自己舌头的、脑壳处的毛发塌了的狼瘫倒在地上。
祝眠保持着单手举铲的动作,俯视自己的杰作,嘴角一扯,神色里明晃晃的嫌弃。
半晌,她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禁打。”
不过,听声音,它的脑壳倒是不错。
祝眠感慨一句,又抬头对远处密林扫了几眼,狼族多为群居,眼前这头说不定只是派来打头阵的,还有好些在黑暗中埋伏。
可她等了又等,什么动静都没有,不由蹲下戳了戳野狼:“真只有你一只?”
野狼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在她话音落下后“呜”了一声。
它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被一铲子拍回地上。祝眠望着它疑惑地自言自语:“这么个孤岛,你怎么上来的?”
小岛四面环海,距离大陆有好些距离,不是说不能有生物,只是出现狼的可能性太低了。
铲子底下的身躯动了动四肢。
祝眠原以为它是在挣扎,可越瞧越觉得不对劲。
这动作,怎么像是……狗刨式?
怎么突然就狗刨起来了呢?祝眠眨了眨眼睛,联想到自己刚刚说出口的疑惑,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她凑近了些,眯着眼睛迟疑道:“你能听懂我说话?”
野狼停止动作,瞳孔因为她的靠近猛地一缩,但还是不情愿地“呜呜”了两声。
祝眠:“!”真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