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靠树坐起来,发现小悠已经合上剑鞘,躺在地上装死。而不远处,他的小弟子比他醒来得更早。
扶烟一手搭在膝盖上,身上的袍服已经不配称之为衣衫。
到处都是被撕扯过的碎片,扶烟用仅剩的布料包裹住身体,另一手就死死地掩着那些衣料。
可叶听江还能看见,他裸|露的锁骨上星星点点的吻痕。
还有露出来的白皙手臂上大片的青紫。
叶听江不免回忆起他刚才下手有多重,那是被他掐出来的痕迹。
那些被衣料勉强遮住的部位还有多少可怖的印迹,他不敢想象。
叶听江脑中空了,只记得他不久前还淡淡地对小弟子说,若换了是他,根本不会让错事发生。
可现在,他究竟做了怎样的荒唐事!
叶听江失神道:“你……”
沐吹寒看着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直直地看了叶听江很久,目光中无端有些哀怨,让叶听江神思更加纷乱。
“仙君心里感恩其他人,也会做这样的事吗?”沐吹寒问他,语调天真:“比如,仙君对……你的师父,也是和我一样的感情吗?”
叶听江失语了。
少年天真的话却是最残忍的质问。
他的师父被提起了,叶听江却万万不会将师父和刚才的事掺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他不可能,也绝不会对他尊敬的师父产生任何刚才那样的冲动。
可是扶烟,不也是他的徒弟吗?
叶听江醒来后觉得荒唐,但冥冥中有种顺理成章的感觉。
无可置疑,他不该这么做。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好像也认同,他会这么做。
叶听江经受着内心的拷问,张了张口:“你是不一样的。”
对,他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扶烟是不一样的。
沐吹寒亲耳听见这样的回答,面上的悲哀与脆弱几乎都稳不住了。他尽力将狂喜压了下去,再次开口:“那仙君,喜欢我吗?”
叶听江坦白承认道:“如果这种情感就叫做喜欢,那我想,是的。”
原来那些过度的关切,不该出现的挂念,都是喜欢?
叶听江活了数百年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在剑道上天赋异禀,此时却称得上笨拙。
他看着扶烟眼中闪过的光彩,不由温柔笑了笑:“如果是这样……我会去学,要怎样喜欢你。”
他总以为扶烟十八岁,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