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出其他原因,思来想去,就和苍穹之上找不到阿兄的星一样,因为阿兄不属于此间天地。而窥天道连赵秋容命格都难以触摸,她……应当和阿兄来自同一个地方吧?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深情和化不开的欲。”
姜槐身子隐隐发颤,她想到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测,面上血色尽失:“怎么会?”
“阿兄?”云瓷握着她的手,哄劝道:“不要怕,不管来得是谁,阿兄,有我陪你。”
“无碍,你、你和我仔细说说?”
“好。”
一刻钟后,姜槐缓缓合上眼,掌心若无阿瓷的手暖着,早就变得冰凉。她喟叹一声,感慨万千地吐出一个人名:“枝弦,合欢道主。”
云瓷眸色微深:“合欢?”她瞥了眼沾在指尖的道棋粉末,神情忽冷。
“嗯,合欢道主最擅移魂,整套移魂大法分为摄魂、惑心、移魂。摄魂可与人换魂,乃至毒至阴之法,惑心与魅道相似,但更高明。移魂能篡改人的记忆,使人顷刻变为木头傀儡。”
姜槐沉吟道:“多年未见,她似乎变得更厉害了。”
“比你还厉害吗?”
“那倒没有。”
姜槐压下心底烦闷,笑了起来:“她的道,于我无效。道棋碎了,可到底护住了你,五百年前的道棋对上她如今的道稍逊一筹,可我早不是五百年前的我了。我教你一首曲子,她若再来,你尽管破她道法。”
云瓷听得怔神:“阿兄,五百年前的道法之争,竟已经如此激烈了?”
姜槐点头:“我在的那个时代,是天地道法最为昌隆的时代。而我身为道子,更要什么都学,枝弦不做合欢道主前,我该喊她师姐,可她做错了事,而后,我便再也没有师姐了。”
“她喜欢你。”
“对,她喜欢我,当年我不懂。如今懂了,我只喜欢你。”
云瓷被她不算情话的情话哄得眉开眼笑:“好了,该接我回家了。不说那些了,好吗?”
姜槐笑容逐渐明媚:“好。”
当年的事她并不想提,当年的故人她一个不想见。
连三小姐目睹着将军府的软轿从书院门口离开,跟着叹了口气,顾自想着:或许自己的确该嫁人了。整日看着将军与棋圣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两人感情好得像一人,也太受刺激了。
舍了轿子,她百无聊赖地走到朱雀大街,揉揉脑壳,郁闷地拧了眉——最近总觉得脑子迟钝,今儿个更是忘性大的忘记出门带上她最喜欢的蜜饯。
想到蜜饯,她又忍不住去想阿容。
阿容最近古古怪怪的,笑起来温温柔柔,先前她不觉什么,今日见了棋圣面对将军时的笑容,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觉得诡异,阿容笑起来的模样气度还真有几分棋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