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道:“欲求先予,景阳,皇室的身份在情爱里一钱不值,苏姐姐并非贪慕权势之人,你想动她心,就得先痴心。”
“没有痴心,哪怕你玩出百般花招,也不过浮华一场,浮华终会褪色,喜欢一个人,要足够真。”
景阳看着她,半晌恍然地叹了口气:“这是姜槐教给你的吗?”
云瓷浅笑:“是啊,她教会了我很多。”
“阿瓷。”
景阳眉梢映出两分疲惫:“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能为爱粉身碎骨。”
云瓷身子坐直,沉吟道:“我这里有句话你要听吗?”
“我听得还少吗?”景阳冲她灿烂的笑。
“景阳实在没必要羡慕我。”云瓷轻声道:“我没有那么勇敢,我所有的勇敢都是姜槐给的,我舍不得离开她,更无法忍受她心里没有我,为她,我才走到如今。”
“你是在说我也可以吗?”
“你可不可以只有你自己知道。景阳,权势,爱人,当两者只能选其一时,你要哪个?”
景阳眉心蹙起:“我不能两者都要吗?”
“那就要付出双倍的努力了。”
“阿瓷,我想试一试。”
云瓷叹息着起身:“情爱一事,一旦踏足就无法抽身。在爱情里耍花招的是傻子,在权谋里玩心机的都是疯子,景阳,出于朋友之义,我能说的就这些了。”
她迈步走开,心底那股担忧竟越来越强烈。
权势,美人,自古纵帝王都不能兼得,若要一试,何止是辛苦呢?如今看来,景阳怕是一头栽在美色爬不起来。她喜欢旁人,云瓷倒不担心,喜欢苏姐姐……
景阳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五指慢慢攥紧。
须臾,她吐出一口郁气,眼里激起两分振奋之意,笑着往琴室走。
她去时,青敖刚离开不久。
苏簌簌独坐琴台,手搭在琴弦未动,身后脚步声传来,她浑不在意地望向窗外。
景阳笑吟吟站在她背后:“生气了?”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苏簌簌头也没回:“殿下不如说些我能听懂的。”
“我刚才那样对你,霸道强求,你生气了?”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短短两刻钟不见念头翻转竟如此快,苏簌簌问道:“阿瓷与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