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刚收到通知。
“你妈进手术室前跟护士长说了,恰好护士长又碰到我妈。”景栖迟笑,“丽娜阿姨连台,今晚你有的等了。”
在三院片区,好事坏事传遍都是一眨眼功夫。
“我现在觉得特别不真实。”欢尔同他讲心事,“开学就像坐上火箭,什么都很快,丢得快来得也快,想停却停不下来。”
这一个多月,她再没见过田驰。
“丢的就别管了。至于来的……”景栖迟嗓子发痒,他捂住听筒咳嗽两声,继续道,“厚积薄发听过没有?那是你一直努力的回报。”
没有响当当的专业成绩打底,任陈欢尔有通天本事也拿不到这一席名额。
“再说,”景栖迟声音闷闷的,“你运气向来很好。”
“是么?”欢尔想了想不禁同意起这种说法,“是。”听他一直断断续续咳嗽,本要回宿舍的她转身上桥,“你在哪儿?”
景栖迟在主校区图书馆门口等来陈欢尔,一袭黑色长袖连衣裙趁得人肤白娴静,只不过手里提着的东西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她先递过左手的小白塑料袋,一盒感冒冲剂一瓶止咳糖浆,连带嘱咐“回去就喝”,接着又递来右手的大红塑料袋,景栖迟一打开,足足十个硕大滚圆的雪花梨。
“这……”他惦着重量一时语塞,“得有六斤吧……”
“八斤半。”欢尔不甚在意,“我全挑个大的。”
景栖迟有点懵。
一个看上去漂亮温婉的姑娘拎着八斤半的梨穿越两个校区站在自己面前,此情此景应该如何反应?
欢尔倒像不期待反馈,转到他身后拉开双肩包拉链开始往里装,“这种雪花梨就我们校区水果店卖,你一天吃俩吃五天,润肺止咳……”塞到一半自己也傻了,“你包怎么这么小。”
整整八斤半的梨啊,那得是个筐才能塞进去。
“别……别塞了。”景栖迟感觉肩膀负重一阵一阵,扭头看看用力拽拉链的人,“我电脑在里边。”
“喔。”欢尔捡出三个放他手里,又把药和糖浆填缝装进去,这才大功告成拍拍包,“好了。”
她站回他面前,见景栖迟怀抱婴儿似的捧着三个梨,“噗”一声笑出来。
“还笑。”梨大王嗓子不适又开始咳,咳完立即数落,“你就不能少买点?钱多?”
“这真挺贵的呢,再说大老远过来一趟心意得尽到。”欢尔指指他怀里,“要不你吃一个。”
“我刚吃完饭。”景栖迟低头瞧瞧那一个快一斤的个头,“咱俩分一个吧。”
欢尔还在乐,当即脱口而出,“两个人不能分梨。”
不能,分离。
“算了,”欢尔笑着从他怀里拿一个出来,“我送你回去好了。”
转身的瞬间,田驰出现在视线里。
45,红绿灯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