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徐福心中“啧啧”感叹。他是个十分记仇的人,但是一旦报过仇了,他就不会再揪着不放了。邱机也算是自食恶果,他也没必要再给他伤上撒盐,不过么……
“解救之法?有,但……”徐福顿了顿。
邱机脸上的表情更加紧张,他死死地掐住了袖口,“但、但什么?”
“给钱。”徐福坦坦荡荡地道。
邱机结结实实地愣住了。徐福竟然会问他要钱?徐福身为奉常寺的太卜,竟然还会问他要钱?这……这不是堕了自己的威名吗?
“要求,便要付出,不想付出,还想得到解救之法,你不如去拜个神明来得更快。”徐福淡淡地说完,就要绕过他离开。
邱机顿时脸色臊红不已,连忙伸手去拦徐福,“不不不,我愿意……愿意给……”
徐福这才满意了,“六十钱。”
邱机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掏出钱来给了徐福,随后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徐福。
徐福握住掌心的钱,正要开口说话,谁知道背后突然伸来一只臂膀,将邱机挡开了,“邱机,你做什么?”来人嗓音低沉微粗,低声呵斥得邱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徐福回头一看。
果然是苏邑!
也只有苏邑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像是老母鸡一样了。
苏邑以为他……被邱机找麻烦了?徐福神色变得怪异了起来,他还会被人找麻烦吗?这些人来找他的麻烦,自己不带着一身麻烦回去都算好的了。苏邑怎么老是觉得他跟小白兔一样好欺负呢?
“我无事。”虽然徐福并不太喜欢邱机此人,但也不能让苏邑误会了对方。
苏邑严肃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一些,他问道:“邱机,你寻徐太卜有何事?”其实苏邑只是刚好看见邱机拦住徐福的动作,后来又伸手去“摸”徐福的手,苏邑立时便跑过来了。
“我、我就是问个事而已……”邱机弱弱地道。
徐福打断了邱机的话,“解决之法,你可记住了。你先要改掉你嘴臭与莽撞的毛病,不要看见好欺负的人就往上凑……”
邱机的脸色顿时涨红得如同番茄,他以为徐福这是在借机嘲讽他,但有求于人,不管徐福说的话如何难听,他也只能忍下去。
其实徐福只是从客观角度出发而已,他继续道:“你暴躁易怒,对你的恢复是没有好处的,若是依旧不知悔改,日后只会变得愈发严重。随后,你可以日日供香,拜一拜道观。”后面一句纯粹徐福胡扯。像邱机这个症状,已经属于医学范畴,他能给出的也就这样的意见而已。为了不显得自己的意见,就跟女性来癸水腹痛难忍让她多喝热水一样没什么卵用,他才添上了后面一句,至少听起来,显得神棍了很多,神棍放在现代或许是不靠谱,但放在秦国,那代表着更靠谱啊。
果然那邱机并未怀疑,他连连点头,尴尬道:“我一定遵守。”
被苏邑的目光盯着,邱机也不敢多留,问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徐福握了握掌心的钱,两眼微微眯起,模样就像是一只平日高冷的喵,捕到了一只鱼,终于也露出了本性。
啊……
他来到大秦国的第一笔私房钱啊!
徐福心情很好,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苏邑的肩膀,便也跟一阵风似的,迅速飘走了。
而苏邑还特别实诚地站在原地,深深思考起,方才徐福拍他的肩,可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究竟是什么呢?苏邑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
扶苏留在嬴政寝殿之中几日,那郑妃也一日未曾出现过,扶苏偶尔也会露出失落的神色,不过徐福实在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儿,也无从安慰起小孩儿。
刚好,徐福轮到了休沐日,他终于可以轻松再睡个懒觉了。
于是这日扶苏都起了,都惆怅地坐在窗边远望了,而徐福还在休息。
此时,那王柳刚刚用了早饭,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望着外面的天空,陡然想起,既然祸乱已经证明是他卜错了,那秦王也不用再将他留在王宫之中啊?为什么他还如此老实地留了这么久?王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伤害得有点难以接受。
那徐福日日用着精细之物,又享有殊荣,与秦王同住,还每日照常前往奉常寺做他的太卜令,如此一对比,他可不是十分凄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