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好后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大妹红着脸点点头,现在也没把头抬起来,跟着裴春杏一同离开了。
夜凉如水。
陆时趴在裴清晏怀里听他说书院里的事。
陆时抬起小脸问他:“你们监院很凶吗?”
裴清晏想了下,点点头。
“当初我们宿舍经常被罚,教室里的戒尺都被打断了一根。”
陆时瞪大眼睛,为什么会经常被罚?
“朱逢春和许长平两个人起初不读书,书院里是要罚就罚一整个宿舍的。”
“啊……”陆时了然,“你好冤种啊。”
“嗯?”
陆时顿了一下,又习惯把他那个世界的网络语言带过来了。
“就是,你好冤,戒尺打手很疼的。”
裴清晏低过头来看他,一手捏住陆时软软的两颊。
“你怎么知道戒尺打手很疼?”
他的眼黑沉深邃,定定看着陆时,却并不让人觉得压迫。
“唔……不是跟扫帚柄一样吗。”
裴清晏看了他会,在他脸上揉来揉去。
“快睡吧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山呢!”
陆时掰着他的手催他,扑腾着往被窝里钻。
翌日一早,朱逢春睡眼朦胧地在桌前吃早饭,等到大妹坐过来的时候,他蹭一下睁开眼,腰背挺直,姿势优雅地捏着一个包子。
“我来啦!”
门外传来一声快乐的呼喊。
许长平大摇大摆走进来,提着今早在集市上买的肉饼。
裴春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惊喜道:“小许来啦!快去吃早饭,够的呢!”
“好嘞!我带了肉饼,还热乎着,姑姑快来吃!”
裴春杏笑着看他一眼,和裴清雨在灶台上忙。
陆时偷偷摸摸溜进来,拽了拽裴清雨袖子,小声道:“今晚那洗完澡后我来找你。”
裴清雨疑惑看他。
陆时急着进来又急着离开,匆匆道:“昨晚夜起的时候撞到后腰了,你晚上帮我擦擦药。”
裴清雨睁着明亮的眼看他,陆时红着耳尖跑开。
后腰啊后腰啊,要是让裴清晏给他擦那不是时时刻刻就会擦枪走火?
陆时甩掉脑子里未成年不能涉足的想法匆匆离开。
大妹吃完后就去溪边洗衣服了,朱逢春的本性瞬间释放,在桌上和许长平连个包子都要抢。
裴春杏端着粉条上桌,忙道:“别抢别抢,还有呢!”
两个人鸡飞狗跳闹了一个早上,终于踏上了上山的路。
陆时几人一路吵吵闹闹,莫名有了上学春游的错觉。
好不容易爬到制炭厂,陆时整个人都累蔫了,趴在裴清晏背上动都不动一下。
许长平看着山上已初具规模的厂子,再次发出了没有见过世面的惊叹声。
烧窑的地方他们不能进去,但可以在外边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