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吧。”
裴清晏说的突然,许长平愣了一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说道:“我?”
“嗯,现在不去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去?”
许长平哂笑一声,“我这个字,这个文章,还是先不要去伤害考官眼睛了。”
“试试也没什么,又不是只能考一次,没考上以后还有机会,就当是试水了。”薛正说道。
朱逢春从书里抬起头来,怎么也要拉一个人下水,于是也撺掇他:“到时候咱三个都走了,就剩你一个人。”
“啊……”许长平一想到到时候就剩他孤零零一个人,要是他们都走了,以后吃饭睡觉一个人,心里怪难受的。
“那、那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吧。”
从这天后,几个人学习更加努力。
课上许长平都不打瞌睡了,绷着腰一脸聚精会神,恨不得把夫子说过的话印在脑子里。
陈耀宗依旧是吊儿郎当,不过是过年的时候被敲打了几下,还不至于让他彻底改头换面。
在书院里晃荡了几天,听到别人说裴清晏他们宿舍怎么这么奇了,他满脸不屑。
食堂里依旧是抱团吃饭,陈耀宗故意在裴清晏等四人旁边的桌子坐下,打了最好的菜慢条斯理地吃着。
“我就说啊,有的人就是痴心妄想,以为努力了这么几天就能当上秀才了?”
许长平这几天被宿舍三个人一齐按着学习,人都学傻了,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嘲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
“这菜是不是咸了点?”他扒拉一下碗里的青菜,疑惑道。
朱逢春脸色微沉,嗯了一声。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想今年下场,落榜的时候就有的是笑话看了!”
指向过于明显,许长平终于反应过来,他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
“你吃饭能不能安静点啊,不能安静我去找大爷抹桌的布给你塞嘴里!”
“再说一句爷把你头按地上摩擦,看看是地脏还是你的嘴脸脏!”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许长平站起来就是一顿输出。
本来这几天学习压力就大,旁边还要有一个人在吵吵嚷嚷,真的是会烦死。
裴清晏默默放下筷子,看着陈耀宗,没有说话。
朱逢春也面色不善,怎么这家伙老是阴魂不散,非要往他们面前凑!
陈耀宗梗着脖子:“哎呦!还对号入座了!说的就是你,怎么着,不服气啊?”
朱逢春差点把手里的碗扣他头上,但一想到搞脏了这人的衣服指不定又要提什么无理的要求。
于是他干脆把筷子扔过去,沾着油的筷子精准地滑进了陈耀宗的衣服里,贴着肉直接滑了进去。
陈耀宗大叫一声,赶紧站起来提溜衣服,在原地蹦来蹦去,不知怎么的,这筷子就是不肯下来,他一边扒拉着腰带一边蹦跶。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就没了,在场只有陈耀宗手舞足蹈狂怒嚎叫。
许长平没有绷住,直接大笑出来。
“你不是挺能说的,继续说啊!”
朱逢春改用勺子挖了一口饭,一边吃一边欣赏。
跳了半晌,那根顽固的筷子终于从陈耀宗裤腿里出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站在原地喘气,束好的头发散乱了,衣襟也被他自己扯得敞开了些。
碰巧监院过来偷偷看学子们举止是否得体,一眼就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