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子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二,那一家子人啊!”同情的同时,也分外感慨不已。这都是一家人,怎么人跟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夫子现在还不知道,他最看好的学生早已经被族长分出去了。
“是,学生定会小心。”裴清晏并未解释,只是再次作揖,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房间里的三人还在回味火锅的余香。
裴清晏冷眼看向沉醉于手上那双胖鞋的朱逢春,嘴角弯起故作感慨道:“看来某人已经胸有成竹,定能考中秀才,而且排名靠前。”这话说得那叫个斩钉截铁。
“啊?”
朱逢春猛地抬起头,然后左右望望,抱着仅有的一点侥幸问道:“你说的肯定是他们俩,不是我,对吧?”
“嗬。”
裴清晏只扔给他一记轻笑,转身看自己的书了。
在看到他的瞬间,旁边两人就明智的闭了嘴。这会儿,闪电似的双双冲过去捡起书本,并很快“沉静”在书的海洋里。
四人帮宿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日夜苦读中。
直到今天陆时来访,朱逢春又是第一个“苏醒”并跳出来。“这次嫂夫郎来了,那那……那大、大妹也了来了吧?”那对望穿秋水的牛霖大眼,期盼地看向门口。
呃。
许长平顿时为小伙伴的脑袋感到忧伤。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难道是这两天“裴夫子”压榨得还不够给力?还是说这个棒槌真以为自己必中秀才榜了吗?
果然就听裴清晏那冷漠无情的回答。
“就算她来了,你也不可能见到。”
说罢,理了理衣襟,袖子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去见他的亲亲小夫郎啦!
留下宿舍三人,大眼瞪小眼。
朱逢春眼瞅着人就这样消失在眼前,过了半晌忽然恨恨地捶桌,愤慨地叫道:“啊啊啊!他太过份啦!凭什么他怎么都可以,偏偏我就不行?嗯这个叫啥来着,对!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他就是这个州官!”气死了。
……
房舍顿时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薛正才幽幽道:“马上就是大比,你这算是祝福吧?祝他青云直上,至少是个州官。”哪有这样骂人的,还选的特别是时候。
裴清晏刚走到书院门口,便看到不远处大树下的陆时。
少年才养起来的小身板,还是那么娇弱。
俏生生的就站在那里,风吹树枝、偶尔调皮地扫过少年的发梢,引得他笑得眯起了眼,伸出白皙的纤纤素手将调皮的树枝捉住。真真是眉眼如画,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宛如清晨里的菡萏、空谷里的幽兰,美得直叫裴清晏惊心动魄,一颗心狂跳不已。
“哎,你来了。”
陆时仿佛感觉到什么,猛地一抬头。
就看到自家相公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般地站在院门口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