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班反应极快,话音一落乐声就停了,场中的舞姬随之分散开,为在座的客人添酒陪笑。
别看宋青书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在舞姬这儿可一点也不吃香。方才那番话她们都听见了,首座的黄衫公子身份最高,宋青书就是个阶下囚,还是个作死的阶下囚,谁去给他添酒,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溅一身血。
宋青书冷着脸,一身神圣不可侵犯的气势,发觉有舞姬向自己靠近,马上目露凶光,希望能通过眼神把人斥退。
见宋青书瞪她,余蔓不仅没有犹豫,反倒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娇笑着扑到宋青书脚边,惊得宋青书差点从坐榻上飞出去。
“你,走开。”宋青书看敌人一样看着余蔓。
余蔓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举给宋青书,同时抛给他一对媚眼。
宋青书自然不会接,他目不斜视,浑身紧绷,防备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骚扰。余蔓料到会是如此,她慢慢放下手,摘下面纱,然后轻轻挠了一下宋青书的手背。
宋青书忍无可忍,再次瞪了过来,结果一张美丽的脸入眼,顿时魂飞宛如惊鹅。
这张脸薄施粉黛,本就艳丽的五官更添妩媚,他惊愕万分,不过还是很快就认出来了。
为了掩饰宋青书的异常情绪,余蔓先一步将酒杯放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探过身,暧昧地依偎在宋青书膝上,把残酒递到他胸前。
宋青书在这里,余蔓不得不暴躁地说一句,宋青书,此人心理素质极差!
既然已经认出来了,就不能配合演下去?还能应激出一个、一个飞禽二段跳?至于么?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观看这场滑稽的闹剧,两个当事人一脸呆滞,四目交汇的一瞬后,余蔓低下头,泫然欲泣。
宋青书一下子慌了神,又是扶额又是顿足,最终同手同脚磨蹭回来,重新坐下。他嗫嚅着,似乎想对余蔓说点什么,看上去非常愧疚。
不过用不着他开口,余蔓便破涕为笑,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递上酒杯。
宋青书只得接过,可是拿在手里,喝也不是并不喝也不是,满脑子都是方才余蔓垂首浅酌的那一抿。
“哈哈”黄衫公子大笑。
宋青书非常难堪,脸上五颜六色的。
“你叫什么名字?”黄衫公子问余蔓。
余蔓乖乖答,“蔓蔓。”
尽量简短,少说句子,她的口音就不会暴露。
“蔓蔓,嗯,好名字。”黄衫公子用场面话赞了一句,然后冲余蔓招手,“你过来。”
余蔓一愣,那边宋青书复杂而又克制的表情,已经把拒绝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