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来来往往经过,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疏宁才回神。手机在包里震动,她翻出来接通:“是你。”
“是我。”黎应榕在那头温温柔柔,“怎么样?”
这话听起来很令人生厌,可是姜疏宁现在完全无法滋生出怒意,与黎应榕隔着网线较真。她只是觉得无力,提心吊胆了一个月,黎应榕的手段还是这样防不胜防。
姜疏宁手指收拢:“为什么?”
“爸爸之前就说过的,你不可以有二心。”黎应榕欠揍的笑声传来,“你觉得,这段时间我没有联络你,就对你的行踪不知情了是吗?”
她唇角微动:“……”
黎应榕说:“不要有试图倒戈的心思。”
“可是你明知道我多在意这次的摄影展……”
“我当然知道。”黎应榕理所应当,“所以才要提醒你,这半年内乖乖听我的话。傅西庭的确对你很好,可那又怎样,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还是没法替你撑腰。”
姜疏宁挂断了电话,面无表情地,拉着一脸茫然的戚灵离开了美术馆。
临走前,工作人员要收回匿名投票卡。
几近浑噩地,姜疏宁随手将什么都没填的投票卡,塞进了手边的箱子里。
往前走了几步。
戚灵拽住她停在原地,皱紧眉:“什么情况?”
“是黎应榕。”姜疏宁垂下眼帘,“今早我看到了他秘书,原本以为是巧合,现在看来,可能人家一早就打点好了。”
“他妈的有病吧?”戚灵顿时火大,“你参加摄影展跟他有什么关系,大米饭吃的太多,撑坏脑子了吗?”
姜疏宁安静得有些可怕。
片刻后,她压下汹涌翻滚的情绪,克制着颤意笑了笑:“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儿。”
戚灵看向她。
出门前,电视报道今日天气多云转小雨。
但因为江北的天气预报向来不准,两人谁都没有在意。可此时光线黯淡下来,乌压压的云格外应景的笼罩在头顶,好似下一秒,就要下起倾盆大雨。
姜疏宁低垂着眼,模样无害。
如果她是在正常家庭长大,此刻应该正在享受甜甜的恋爱,亦或者是,依然在学校追求学业。
而并非眼下这样,不争不抢到任人宰割。
几秒后,戚灵眼眶变热,暴脾气立马绷不住了。
一想到姜疏宁的展品无缘无故被下架,连告知都没有一声,她的怒意就立马炸了:“妈的!我找他们去。”
刚说完这话,戚灵撸起袖子回到门口。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
姜疏宁没拽住,只能快步追上去,听见她与门口的工作人员交涉:“你们展会的主办方呢?负责人在哪里?”
“您是有什么需求吗?”
“我当然有需求!”戚灵推开姜疏宁的手,“凭什么一声不吭就下掉我朋友的作品,麻烦给我个交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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