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皱着眉,眼神复杂:“他可是你亲爹。”
闻言,袁同麻木不仁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嘲弄一笑:“可他在打我和我母亲时,又何曾想过我是他亲儿子?我母亲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看着袁同眼底抑不住的讥讽和恨意,顾九有些许出神。
常言道,血浓于水。
可这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很快,顾九便收回发散的思绪:“那你和灵奴是怎么回事?”
袁同神色僵住,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九直白道:“袁彪既然不举,那灵奴就不可能怀孕。”
她直勾勾地盯着袁同:“半月前,与灵奴同房的人是你?”
袁同脸色发灰,紧闭着嘴,不说话。
顾九眸色冷然,仍是继续质问:“你们是两情相悦?还是你自己胆大包天?”
袁同被锁在刑架上的双手动了下,却古怪地笑了笑:“她那么好看,是个男人都喜欢。喝多了酒,把持不住罢了。”
顾九冷下脸:“这事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就相当于把她往死里逼!”
袁同却道:“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顾九气急:“你这般行径,与袁彪又有何区别!”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袁同咧嘴笑道,“要怪,就怪袁彪那个老畜生吧。”
。。。。。。
三人从西狱出来后,顾九嘴里念叨个不停,眼底冒火。
“歪理,净是歪理!”
楚安用手给她扇风:“好了好了,别气了,既然知道是歪理,你做什么还与他计较。”
沈时砚轻声道:“那你可想好要不要将此事的真相告知于灵奴?”
顾九的注意力立马被这个难题牵住,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怕要是说了,她想不开啊。”
“也对,”楚安点点头,认同道,“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再得知——一般人哪里受得住这冲击。”
说曹操,曹操到。
顾九正纠结着,抬眼却望见灵奴正往这边走来,不由停在原地。
灵奴眼睛红肿,显然是已经得知了袁彪和贺儿死的真相,她声音哭得沙哑:“贵人,能不能。。。。。。能不能让我与同哥儿说几句话?”
“你与那个小——”
畜生。
顾九顿了顿,想到袁同毕竟是为了想救贺儿才杀的袁彪,便看向沈时砚。
沈时砚只一笑:“我说了,此案你做主。”
顾九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让一个狱卒领她进去。
灵奴慌忙欠身谢过。
……
顾九本以为本案到此算是彻底拉下帷幕,翌日却从狱中传来袁同自杀的消息。
顾九和楚安俱是怔愣在原地。
最先发现袁同身死的狱卒道:“仵作说,他是硬生生地咬断了手腕的筋脉,流血过多致死。”
顾九一惊。
自己咬断筋脉……这求死的决心得有多大啊。
她拢起长眉:“怎么突然就自杀了?”
楚安猜道:“弑父是死罪,他应该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一死,索性就自己了断生命,省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