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不会。&rdo;慌忙摇头,云七夜装作不知他的杀心,背上的冷汗四起,&ldo;我不会那玩意儿。&rdo;
&ldo;是吗?&rdo;明显不信,赫连雪手腕微转,挽了一个剑花收剑,而后躬身蹲在了云七夜跟前。伸手,他不容拒绝的抓过云七夜的手,扣上了她的脉。半响,他微微蹙眉,&ldo;你的左手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一脸老实,云七夜道:&ldo;早就废了。&rdo;
闻言,赫连雪眯眼看着她,根本感知不到她的气脉,废人一个,谈何会武?
废人一个,他们才好欺负她。心下哂笑,云七夜随即问,&ldo;英雄,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喊?&rdo;
侧耳听见搜喊声,赫连雪眉头皱得紧,转头冲云七夜道:&ldo;姑娘,劳烦送我到门墙。&rdo;
原来是个路痴啊。可是‐‐&ldo;你就这样走吗?&rdo;不先杀个人再走么?宁止和柳家小姐还在喜房里呢!
&ldo;方才失礼,还望姑娘海涵。&rdo;以为云七夜想要叫自己道歉,赫连雪轻道了一声,手里的剑却没离她的身,宁止的手下,各个老jian巨猾!
呵,想要借刀杀人,可人家不如她的意。
眼看那把移到自己腰间的剑,云七夜挑眉,慢慢站起了身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说什么那便做什么吧。不过,这男人的功夫使得极为复杂,甚至是杂乱,叫她暂时猜不出他真实的身份。轻功用的是华山宗法。但翻转剑花的时候,隐约又是武当剑法,更甚的是,扣她脉的时候,竟然用了少林密不外传的小擒拿手。各大门派的武功路数,他用得如此融会贯通,丝毫不显突兀。单这一点,不容小觑。
九宫八卦阵,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眯眼看清所在花园的阵型,云七夜低头唯唯诺诺,&ldo;英雄你不要杀我,我……我可以带你出去的!&rdo;
&ldo;有劳。&rdo;
转身走在前面,云七夜连回头都不曾。远处有灯光,要是叫她不小心看清了他的身形,杀人灭口怎么办?
亦步亦趋,赫连雪不远不近的跟着云七夜,始终不超过三步,那把紧握在手里剑更是蓄势待发。
走了半响,也不知云七夜怎样带得路,却偏偏刚好闪躲开了那些搜查的人,一路出了花海,走过湖面小桥,步入小道,隐隐可以望见远处的门墙,赫连雪不由松了一口气,&ldo;多谢姑娘领路。&rdo;
这声音,带着谢意,也有隐隐的歉意。
挑眉,云七夜不言语。
身后,剑刃向后抽离的几许,见云七夜不搭理,赫连雪忍不住问道:&ldo;姑娘是院里的什么人?&rdo;
&ldo;丫鬟。&rdo;她答得利索。
丫鬟?看她一身红衣华服,赫连雪明显不信,&ldo;只是个丫鬟?我看不像。&rdo;
&ldo;呵。&rdo;一笑,云七夜摆摆手,&ldo;英雄你太看得起我了。&rdo;
&ldo;不会,我的眼光一向很准。嗤‐‐&rdo;说着,冷不防背上的伤口作痛,赫连雪咬牙不发声,该死的秦宜,下手倒是挺狠的!可一想到宁止,他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在北齐的时候不是没听说过他擅使暗器,只是没想一把扇子居然被他使得如此狠辣!
不过,怎也没有流凰那厮毒辣!别说是惹毛了他了,只要一个字不顺他的意,他可以皮笑肉不笑的毒死一城的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男女老少,妇孺小孩,阿猫阿狗,甚至蚂蚁小鸟,一个活口也不给留!
想着,赫连雪又吞下一颗药丸,正了正脸色,眯眼看着前方的云七夜。红衣衬得她脖颈间的肌肤嫩白似雪,夜来风起,她穿的单薄,但全然无萧瑟之意。
&ldo;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定当铭记带路之恩!&rdo;欠什么都行,反正欠了也不还!但是,不能欠人情!
汗流浃背了。别,英雄你千万别记!要是叫宁止知道了,还不拔了她的细皮?&ldo;呵,您说笑了,不就带了路吗?呵呵。&rdo;笑得干,云七夜不着痕迹的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撒谎,&ldo;至于这个芳名,我叫桂花。&rdo;
&ldo;桂花?&rdo;咂摸着这个名字,赫连雪猛的停步,压低声音道,&ldo;有人。&rdo;
话音方落,一记大喊惊了云七夜一大跳,&ldo;皇子妃!!&rdo;
冷汗如泉涌,她的身份暴露了。转头,黑衣英雄已然不见。不过,隐约感知到他在头顶的树上,灼人的视线几乎能射穿她的后脑勺!
022左手
&ldo;皇子妃,是您吗?&rdo;黑漆漆的,一干侍卫向两人这边跑来。
为首,陈管家气喘吁吁的看着跑着,时不时拿出帕子擦擦额上的汗水,&ldo;哎哟,累死我了。果然……是您呐。我说皇子妃啊,您……您怎么跑到这里了?哎哟,容我喘口气。皇子妃啊,快,赶紧回房去吧!方才府里……呼……府里进刺客了,您可别乱跑,莫说院子里全是机关阵法,也得小心被贼人伤到啊!&rdo;
原来是来行刺宁止的,那男人真是歹命,第二次洞房都不得安生!
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管家,云七夜面露惊恐,双肩颤抖,胆怯的模样尽入了众人的眼,再银荡的女人,也是女人啊。
&ldo;谢谢陈管家您提醒!我……我这就回去!&rdo;
&ldo;这就对了!您赶紧回房去吧,别乱跑了!咱们要去看看殿下有没有事!&rdo;语毕,不待云七夜回话,陈管家焦急的领着一干人向新房跑去。
待人走远,树上,男子戏谑一笑,目光不离开云七夜,仍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ldo;丫鬟,桂花,皇子妃。&rdo;
面不改色,云七夜转身望着树上的男子,脸不红心不跳,&ldo;伺候殿下不就如同丫鬟伺候主人么?至于桂花,那是辱名,奴家闺名柳思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