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虎臣平静的道:&ldo;你放心吧,这样的狗东西,杀一百个也就杀了!&rdo;
杨士琦也凑了过来道:&ldo;大人,杀了载澜倒不值得什么,不过今天把小醇王和振贝勒可得罪的不浅啊!这怕是要惹祸遭灾的!&rdo;
庄虎臣笑道:&ldo;我的好哥哥,我的大叔,你们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惹祸的事情多了,那刚简安不还是刚毅的亲侄子吗?我杀不也杀了?谁又能把我如何?&rdo;
赵驭德无奈的摇头,又指着杨士琦道:&ldo;你啊。你啊,少爷年轻,你应该是个晓事地!杀了个国公,你居然说杀了不值得什么?&rdo;
庄虎臣和杨士琦相视一笑,赵驭德被他俩给笑迷糊了,问道:&ldo;你们俩搞什么鬼?&rdo;
杨士琦也不答话,还是看着庄虎臣道:&ldo;这眼下得罪了醇王,他可是要当太上皇的主,纷卿兄有什么办法应付?眼下看,倒还不妨事。长远来说,得罪了他,怕是不妙啊!&rdo;
庄虎臣指着那群兴奋的中、外记者道:&ldo;杏城兄,你看见没有。摆平醇王和振贝勒就着落在他们身上了。哼,那群废物,打了他们,还得让他们说声谢谢!&rdo;
杨士琦和赵驭德看了看那群摆弄着照相机的记者,这下俩人都有点犯迷糊了。
过不多时。所有人都明白了,庄虎臣感情还是老一套,拿银子说话,谁让他钱多呢?几十个记者,中国的、法兰西、英吉利、西班牙、美利坚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语言,庄虎臣找了个既懂法语又懂中文的美国记者当了翻译。这时候,欧洲人要是不会说法语。那肯定就是乡下刚进城的,而美国也不是后世那个世界警察,在欧洲人眼里,都还是些不开化。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就连美国地上层人士和知识阶级,不会说法语或者是西班牙语,那都没脸在社交场合混。庄虎臣搬来了几大箱子的银子,又一手拟了好几份电报稿。有直接发给荣禄的。有发给汤竟轩和寿元转交庆王的,还有一份是给这些记者们地。这场热闹着实不浅。这些洋的土的记者,先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然后看见箱子盖打开,雪花台州足纹上那洁白的银霜,光闪闪得晃的人头晕。看见银子,那自然什么都好讲了,接着就是讨价还价了,最后结果肯定是各取所需,弹冠相庆。然后开始记者开始有秩序地排队,领封口费了。
这些记者忙着领银子,照相机都扔到院子外面,陈铁蛋和两个亲兵悄无声息的搬过了三架。照相机这些坏小子都会使,这都是跟着大格格容龄学的,现在派上了用场。正在有的记者已经领了银子出门,其他的在走廊排队的时候,几架照相机同时闪光了。记者们吓了一跳。庄虎臣一看,也哈哈笑着出了门,把这些记者都召集到院子里,拱手道:&ldo;各位记者朋友,兄弟知道各位都是有职业道德的,既然领了本大人的银子,今天地事情必定会按照兄弟交代的写!但是这个银子不是兄弟的,是祁县这些商人出的,他们这些商人拿钱出来当然要留个凭据,没办法啊,人家出了钱,不能白出,兄弟也没办法,各位谅解!&rdo;
当翻译地美国记者也是面如土色,好容易磕磕巴巴的把庄虎臣的话翻译出来,这些记者们都面面相觑。这个钦差大人年纪不大,心眼够活络的,给钱就给吧,还拍了照片当证据,今后要是敢不按他说的办,那直接就给扔到报馆,那自己算是在这一行混到头了。
庄虎臣热情地招呼道:&ldo;今天到了本大人这里,那是兄弟地荣幸,能来这么多的贵客,兄弟高兴啊!今天无论如何,要多喝几杯,晚上我请各位去相公消遣,这个地方就相当于你们外国人地沙龙,雅致的很呐!对了,这相公翻译成英文怎么说呢?咳,就说是沙龙吧!&rdo;
庄虎臣一会中文一会英语,把这些土、洋记者都唬的一楞一楞的,想不到一个中国的钦差大人居然能说这么流利的美式英语。要知道平时清朝的官见了洋人,要么紧张的连囫囵话都不会说,要么就如同见了鬼,能躲多远躲多远。
庄虎臣扭过脸,朝笑的眉眼开花的杨士琦诡秘的一挑眉毛,杨士琦暗暗对他竖了一个大指。这些土洋记者被捏了把柄,也只得由他摆布。不多时,俘虏营最大的一间房子里,摆下了几张八仙桌,庄虎臣频频举杯,挨个的推杯换盏,宾主相遇甚欢。杨士琦也是喝的兴起,官服也脱了,青衫布履,一副儒雅书生打扮。就连俘虏营的联军,今天都特别给准备了酒,平日他们吃的虽好,但绝不能喝酒的,怕他们喝多了闹事儿。今天借了这些记者地光,都是喝的面红耳赤,舌头都短了半截,仿佛觉得这当俘虏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只有赵驭德一直在独自絮叨:&ldo;这杀了个国公,如何是好?&rdo;可是见庄虎臣和杨士琦的表现,又隐约觉得似乎不妨事,心里暗骂杨士琦,什么事情都不和自己交底,装什么大头蒜!
庄虎臣这里喝得开心,载沣和载振这些人可是一脑门的官司。尤其是载振,出娘胎哪吃过这样的亏啊?一路打马飞奔,挨了二十军棍,屁股早就开了花。疼的钻心,现在又被马鞍一磨,血已经把中衣都湿透了,脸更是肿的比猪头还大。现在恨意满胸,也顾不得疼痛。死命的打马扬鞭往西安跑。心里暗道,到了西安,不把这庄某人整死,那以后就改姓乌龟王八,总之是没脸姓爱新觉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