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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他忽视了她的感受吗？她还那般年轻……

这是他不熟悉的领域，第一次，他感到茫然无措。

华灯下，暮色一点点成墨。

院门外停着辆黑色的奥的，车牌号让他一怔，推门车门，急急地就往院中走去。

院里传来痛楚的哭泣。

&ldo;上次来，佳汐还给我们泡茶，体贴地提醒你注意控制血压。今天，佳汐她……&rdo;温婉的妇人泪如雨下。

&ldo;要哭回家哭，有点骨气好吗？人家有妻有子，佳汐已经成了一捧灰，这里不再是她的家。吕姨，请你让开。&rdo;温雅的老者喝斥。

吕姨焦虑地摆手，&ldo;沐教授，你别为难我，我只是给卓将家帮忙的，不能做这个主。你等他回来好吗？&rdo;

唐嫂不认识这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抱着帆帆，诧异地站在走廊上。

&ldo;我是佳汐的父亲，取回佳汐的画和礼物，还需要他的同意？&rdo;沐教授横眉竖目，又是跺脚，又是挥手。

吕姨苦着个脸求情，&ldo;沐教授……卓将，你可回来了。&rdo;她喜出望外地跑向跨进院内的卓绍华。

&ldo;爸爸、妈妈！&rdo;卓绍华点头。

&ldo;我们受不起你这样的称呼。正好，你回来了，那就知会你一声。佳汐生前的所有作品、她穿过的衣服、首饰我们全部要取回。如果你不肯，那我们向你买。&rdo;

卓绍华缓缓闭了下眼睛，声音淡然：&ldo;唐嫂，把帆帆抱回屋。爸爸、妈妈，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rdo;

&ldo;为什么我们不能这样做？&rdo;沐太太跳了起来，&ldo;难道要等到有一天在垃圾回收站或者旧货市场看到佳汐的东西吗？你不再珍惜，可是我们要珍惜。&rdo;

吕姨忍不住嘀咕：&ldo;说话要有良心，沐夫人的东西我们哪件不珍惜？你去看看卧室、去看看书房，帆帆妈妈到现在还睡在客房呢！&rdo;

沐太太冷笑，&ldo;你是在打抱不平，嫌我们佳汐占了地，行啊，现在我们挪开，你们应该满意。&rdo;

&ldo;不是，不是！&rdo;吕姨哭丧着脸看向卓绍华。

&ldo;爸爸、妈妈，请屋里坐。&rdo;卓绍华说道，&ldo;佳汐是我妻子，她的所有衣物和作品，有着我们一起生活过的痕迹，我觉得应该留在这里。你们可以随时来做客，但不能带走。&rdo;

没有起伏的话语，却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执著。

&ldo;你不配讲这样的话。&rdo;沐教授音量戛地提高，把一只脚跨进院门的诸航给愣住，她的身后站着成功。

他们是在军区大院门口碰到的，成功给小帆帆送新年礼物，诸航说我逛街刚回来。她手里提着个来伊份的食品袋，里面鼓鼓的。

成功探头朝袋里看了看，&ldo;你这是买给自己的吧！&rdo;

&ldo;我和帆帆一起吃。&rdo;诸航把袋子藏到身后。

&ldo;吹吧，你家帆帆已经能上街打酱油了。&rdo;

&ldo;我吃就代表帆帆吃了。&rdo;

成功莫测高深扫了下她的，邪邪地歪歪嘴，&ldo;我记得帆帆只喝牛奶。&rdo;

&ldo;你个……成流氓。&rdo;诸航狠狠用包着创口贴的手推了他一下，夺路就跑。

两人一前一后进院。

&ldo;我们之前都被你的道貌岸然给骗了，你要是有一点爱佳汐，你会在她死后不到半年就闪电结婚，而那个女人都要临盆了。你不觉得羞耻，我们却替你无地自容。不多说了，把佳汐的东西还给我们。&rdo;

&ldo;不行！&rdo;诸航大叫。

众人回头。

气氛一下子静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