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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2页）

马方中没有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已经不必说出来。

他只是默默地凝注着他的妻子，目光中带着无限温柔也带着无限悲痛。

马月云也在凝注着她的丈夫，仿佛有说不出的怜借，又仿佛有说不出的敬畏，因为她已发现她的丈夫比她想像中更伟大得多。过了很久，她神色忽然变得很平静，慢慢从桌上伸过手去，握住了她丈夫的手，柔声道：我也跟你一样，已经过了十几好日子，所以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都绝不会埋怨。&rdo;

马方中道&ldo;我…。我对不起你。&rdo;

这句话在此刻来说已是多余的了，但是他喉头已哽咽热泪已盈眶，除了这句话外，他还能说什么。

马月云柔声道：&ldo;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一向都对我很好。我跟你一起活着，固然已心满意足，能跟你一起死，我也很快乐。&rdo;

她不让马方中说话，但很快接着又道：&ldo;我跟了你十几年，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找只求你一件事。&rdo;

马方中道&ldo;你说&rdo;

马月云的眼泪忽然流下。凄然道&ldo;这两个孩子&rdo;。。他们还小，还不懂事，你…。&lso;你……你能不能放他一条活路？&rdo;　马方中扭过头不忍再去瞧孩子，哽咽着道我也知道孩子无辜，所以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总是尽量放纵他们，尽量想法子让他们开心些。&rdo;

马月云点点头，道&ldo;我明白。&rdo;

她直到现在才刚刚明白，她的丈夫为什么要那样溺爱孩子。

他早巳知道孩子活不了多久。

对一个做父亲的人来说，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

马月云流泪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一直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　马方中咬着牙道：我一直在祈求上苍，不要让我们走上这条路，但现在，现在…。确们已没有别的路可走。&rdo;

马月云嘶声道：&ldo;但我们还是可以打发孩子们走，让他们去自寻生活，无论肯放他们走，我就&lso;…。我就死而无怨了。&rdo;

她忽然跪下来，跪在丈夫面前失声哭道：&ldo;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只求你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rdo;一定要答应我…。／

马方中很久没有说话，然后他目光才缓缓移向孩子面前那个碗，碗里的面已吃完！

马月云看着她丈夫的目光，脸色突又惨变，失声道6你。…&rso;你已。。。你在面里。。。&rdo;

马方中凄然道：不错，所以我现在就算想答应你，也已太迟世上是不是还有比地狱更悲惨的地方？

有

在哪里？

就在此时，就在这里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