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度雨瘪瘪嘴,“当我没说。”
他表情变得比唱戏都快,马上又一脸兴奋,“对了长姐,今日薛家寿宴,那邓家人肯定也要去,长姐要不要我给那个邓意清点脸色瞧瞧?”
何楚云真想掰开他这颗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你是想让邓家给咱家点脸色瞧瞧?”
何度雨有点委屈,“我也是想让长姐出出气嘛。况且他们一介商人,还能对我侯府世子郡主无礼?”
何楚云皱着眉,想不通她何楚云的弟弟怎会是如此蠢货。
“你十六了,何度雨。还以为自己是八岁孩童,看不惯谁就要欺负谁。你若继续这般下去,整个侯府都要叫你作践没了。”
何度雨十分不屑,在京中时就人人都让着他,来了敏州之后更是好些人巴结。从小到大,除了天子和长姐,他还没遇见过他不敢惹的。
不过他也不想与长姐顶嘴,免得长姐再生气。
“好好好,知晓了知晓了。”
他哪知这般态度才是更气人。可何楚云知道他是个冥顽不灵的,与他置气只是难为自己。
便扭过头不再理他。
等他以后真的闯了大祸吃亏便懂了。何楚云不知道那日若真的来了,如今的侯府能不能承受得起。
路上半个时辰,何度雨抖开自己的包裹,掏出了一堆从萧州给何楚云带回来的新鲜玩意儿。最后捧着一瓷壶,说这是那位好友从沙炎国带回来的美酒,珍贵得紧,他千求万求才来要这小小一壶。
何楚云拿在手上看了看,让喜灵收了起来。
何度雨这才高兴,然后又像是离开的这半月没说过话一般,恨不得把几时用膳几时如厕都要说与她听。
何楚云给他嘴里塞了满满的糕点才勉强让他住口。
何楚云幼时还想过要把这没用的家伙扔到野山上喂狼算了,但是瞧他虎头虎脑的,流着鼻涕奶声奶气唤着长姐,最后只是对着他的大圆脑壳锤了几下。
薛府门前停着几十车驾,敏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
各家马车下都跪着一个马奴。
身着华丽服饰的夫人小姐踩着自家的马奴从马车下来后,互相作礼问好。
一时热闹非凡。
何度雨率先跳下了马,回身等着喜灵扶着何楚云下来。
“长姐当心。”怕她摔着,何度雨还伸手虚扶着。
在车内何度雨话还没说话,正要继续讲着自己在萧州所闻,就瞧着长姐脸色变得十分柔和,跟着何父上前与人寒暄。
原是何家的车驾正巧与邓家的一同到了吴府。
何度雨耸耸肩,暗叹姐姐果然厉害,变脸比他还快。随后抬脚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