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清隽的一张脸上,嘴角和眼角两侧都有着明显伤痕,被擦了一点碘伏消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因为衣服当时被酒水浸湿,他身上现在穿着的是舒禹轩的睡衣。可能是因为太热,领口的扣子被他解开了几颗,领口也被他扯得歪向一边,一大片肌肤就这么裸露在空气之中,锁骨蜿蜒却不突兀,隐约之间,还能看到一点点的腹肌。舒令仪脸唰的一下涨的通红,热气正不停地往脸上涌去。她逼迫自己的视线放在沉斯墨脸上,然后伸手往他身旁去摸索,想要帮他把被子盖上。这一摸,就不小心摸到了那滚烫的胸膛,硬邦邦的,像块石头一样。她吓得立刻收回了手,脸上红晕更甚了。见沉斯墨脸上毫无异样,她大着胆子俯下身子悬在他的身上,把被他丢在一边的空调被扯了过来。此时,她并没有发现,她身下的男人突然耸了耸鼻子,似乎在闻什么。“呼。”把被子盖在沉斯墨身上之后,她松了一口气,随后蹲在了床头,拿出了自己带来的创可贴。贴上创可贴,伤口没那么容易感染,这还是她小时候受了伤,沉斯墨教她的。撕开包装,她把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了他的脸上。隽美的脸上,立刻多了三个可爱的创可贴,看起来有一丝违和。舒令仪“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墨墨这样子看起来也太可爱了。床上的沉斯墨似乎是听到了一般,眉梢微微皱起,隐约要醒来一样。见状,舒令仪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所幸,沉斯墨只是伸手挡在了额头上,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做完这一切她本该离开的,但不知为何,她突然就迈不动腿了,她想再看看他。房间内空调很足,凉风习习,舒令仪穿了一条棉质的分体睡衣,指尖都冷得泛白了,但她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的视线不知何时停留在了沉斯墨的唇上,越看,她就越热。不知道墨墨的嘴唇亲起来是什么样的呢?她就轻轻碰一下,他应该不会发现吧?意随心动,等她反应过来不应该这样时,她的唇瓣已经紧紧贴在了沉斯墨的嘴唇上了。鼻尖是他呼出的灼热气息,舒令仪下意识抿了抿唇,却感受到了来自唇上柔软的触感。她心下一惊,双手撑着床边就想离开。然而,床上的沉斯墨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大掌猛然压在了她的颈后,让她动弹不得。倏忽之间,两人就已经换了个位置,舒令仪后背贴上了柔软的床,瞳孔瞬间放大。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沉斯墨已经又闭上了眼睛,浅浅地吻着她。他这个吻充满了柔情,一点点在她唇上辗转,再慢慢含住了她的唇瓣。舒令仪眼睛开始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鼻尖也开始沁出细小的汗珠,小脸满是潮红。这个吻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紧闭的牙关被撬开,沉斯墨正慢慢攫取她的气息。因为不会换气,她被亲得全身发麻,四肢发软,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不自觉地发出了嘤咛,但这反而让她深陷在热吻当中。月色朦胧,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沉斯墨动情的模样,这一刻,时间彷佛静止,她的耳畔只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噗通”“噗通”异常的清晰。就当她快要沉醉在这个吻当中时,腰上灼热的大掌烫得她猛然清醒,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身上的人推开了。不对,不对,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墨墨已经有女朋友了,她怎么可以和他做这么过分的事情。舒令仪不敢看沉斯墨,伸手抹了一把嘴唇,便逃也似的跑开了。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床上的沉斯墨闭着眼睛不停地喘着粗气,没过多久,酒劲再次上头,他又沉睡了过去。躲避翌日清晨,阳光正好,本来刺眼的阳光透过被吹起的窗帘洒进来,变成有些破碎的光点,一下一下打在了房间里还在沉睡的男人身上。男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翻了个身躲开了那些直照脸上的阳光。但有人似乎并不想让他继续睡,下一秒房间内便传来了一阵悠扬动听的铃声。躺在床上的沉斯墨眉头紧锁,“唰”的一下便睁开了眼睛,眼里此刻清明无比,不见一丝初醒的茫然。他撑着床坐起身来,空调被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胸前优美的肌肉线条。床头的手机还在不断地响动,他伸手拿过,上面显示是秘书柳铮的电话,快速点了接通。“喂。”“行,我知道了,我晚点会过去,你先把合作方招待好。”简短的通话之后,手机被丢到床上,他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下了床。昨天他好像喝了不少。环顾四周,他立即就发现了这里是舒家的客房。“嘶。”脸上一动就传来疼痛,他忍不住想,舒禹轩下手可真狠。不过换作是他,可能下手会更狠吧,毕竟突然发现妹妹被自己兄弟惦记上了。说起舒令仪,他昨晚做梦好像梦到她了。小姑娘还被他按着亲来着,后面“呵。”他忍不住摇头轻笑,也不是毛头小子了,竟还会做这种梦。他一边笑,一边走进了卫生间,在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脸上神色忍不住大变。这些创可贴那就是说明他昨晚并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把小姑娘按在身下亲了。他到现在还记得小姑娘被他亲得面红耳赤,眼神迷离的画面。若不是小姑娘及时推开了他,可能他们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了。“砰~”“屮”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沉斯墨罕见地爆了粗口。砸在墙上的拳头正在慢慢渗出血珠,但他没有理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舒禹轩说得没错,他真是个畜生,竟然喝醉酒了就做出这种事情。沉斯墨深邃的眸子微微发暗,小家伙昨晚应该很害怕吧,她肯定没想到,一直以来对她这么好的哥哥,竟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情。按照她的脾性,肯定又会躲着他了吧。想到这,他忍不住唾弃自己,啧,沉斯墨你真的是糟糕透了。良久,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水声,不消片刻,沉斯墨便穿着浴袍走了出来。头上的短发湿漉漉的,不断地滴着水珠,水珠顺着他的眉眼不断滑落,经过修长的脖子,然后顺着敞开的衣领流进了胸膛,再一直往下流,流到某个神秘的地方。一身酒气被洗刷干净,沉斯墨感觉浑身舒爽了很多。床位放着已经洗干净的衣服,他大手一揽,把衣服抓到手上,动作利落地换好。须臾,他站到镜子前,他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的沉斯墨了。脸上被舒令仪贴了三个创可贴,想到待会要去见客户,他抬手就把嘴角和眼角的撕了下来,徒留下可以被额发遮挡住的那一片。片刻之后,他拿上手机便出了门。刚下到二楼,就看到了手挽着手的舒令仪和沉姗姗。“哥,早啊,哟,脸上这是怎么了?是昨晚喝醉酒和人打架了吗?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啊?”一见着他,沉姗姗就拉着舒令仪来到了他的面前,满脸笑嘻嘻,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沉斯墨收回脚步,侧过身子不带任何感情的觑了她一眼,随后脸上似笑非笑,“正好昨天没打过瘾,要不你今儿陪哥哥练练?让哥哥再体验体验打赢的感觉。”一句话堵得沉姗姗哑口无言,练个大头鬼啊练,说是练,哪一次不是她被他吊打,她信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