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趴在方向盘上低低的笑,他越笑越开心,心脏痛死了,却也爽极了。
两辆车撞得不重,仅仅是车的外壳需要维修,时昭快速从车上下来,他第一时间拉开江漠的车门,想要检查江漠有没有受伤,他看见江漠笑的花枝乱颤,时昭坐进来副驾驶,反手关了车门,他钳住江漠的下巴,望进江漠不带一点笑意凉的刺骨的眼睛,“哥哥和那个叫何生的什么关系?”
时昭不问江漠为什么开车撞他,他只关心江漠身边多了苍蝇。
江漠保持着被迫仰望时昭的姿态,车里的空间太狭窄,会给他造成一种时昭离他很近的感觉,他压住内心翻腾的恶心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求,他突然咬住时昭的手指。
江漠用的力气不小,他的嘴巴里尝到了血腥,但时昭的眉头未皱,他用另一只手去抓江漠柔软的黑发,言语重复,“哥哥和那个叫何生的是什么关系?”
“你犯规了。”
江漠的唇边沾染血迹,他的皮肤是那种冷白,这抹红涂抹在江漠的唇边,不像是妖的堕落,更像是天上谪仙被胆大妄为的妖孽给玷污了。
“哥哥和何生是什么关系,求哥哥告诉我。”
“他爱我,时昭,就想你爱你的心上人一样。”
“哥哥呢,喜欢他吗?”
时昭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但他抓痛了江漠的头发。
江漠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成为时昭独占的月亮。
他和时昭维持了三年的平静,不知何时开始逐渐崩坏了。
可能是江漠作为一个正常人,终于在这三年里,被时昭逼成了另一个怪物。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时昭,你一早就知道答案。”
江漠说不会爱上任何人,奇怪的是这句话却安抚住了时昭,一句话而已,时昭又恢复成了懂事乖巧的模样,他松开对江漠的束缚,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哥哥,我们回家吧。”
“我不想跟你回去了,我们离婚吧。”
冰面破了以后,虽然还可以过行人,但是寒冷的水已经开始浸没过路人的脚底,倘若佯装无事发生继续在冰面上行走,裂缝只会越来越大,行人最终必然会掉入冰缝里。
江漠在冰缝里泡了三年之久,又或者说在很久之前,时昭就已经潜伏在碎裂的冰面下,用晦涩的眼睛盯着江漠,在江漠没有防备之际,拖拽着江漠的脚踝,将江漠拉了下来。
江漠察觉到了异样,只是他尚且不知道源头所在,他感觉到了自己在时昭身边越来越不正常,无数扭曲疯狂压抑的想法,快要将江漠碾碎。
他想要一口呼吸。
他坐在车里,清冷的眼聚焦于漆黑的前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时昭,我很感激你曾经帮助过我,但是这不可以用婚姻来代替感激。你应该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我也有我想要过的生活,你为江家还的债,我都会还给你。”
这也是江漠为什么没有钱的原因,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和那一套和时昭没有关系的公寓,江漠所有的钱都存在了银行卡里,那是他用来和时昭谈判离婚的筹码。
将所有的钱还给时昭,他和时昭断的干干净净,那么那些疯狂压抑的躁动都会慢慢的平复下去。
“哥哥想过什么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