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漠此刻说新岁快乐,他愿意和时昭一同随着日月生长了。
时昭在无数个瞬间里找到了江漠爱自己的证据,
所以,
后来,
他才会这般崩溃。
年初一的时候,时昭突然接到苏怀的电话,苏怀平静邀请时昭参加他初三的婚宴。
苏家掌权人的婚宴是大事情。
时昭和江漠都收到了苏家的邀请函。
苏怀的结婚对象是常平歌,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时昭道:“常平歌没有家室背景,他靠着自己闯上来,他的父母并不想招惹苏家这样的存在,所以在常平歌被苏怀困在剧组后,常家父母匆忙做主给常平歌说了亲事。”
江漠坐在时昭车里副驾驶的位置,他翻开请柬,常平歌和苏怀的名字是手写的。
苏怀对常平歌很用心。
“后来发生了什么?”
江漠随口一问,他对他人的事情谈不上有多关心。
时昭却沉默了,过了许久后他才开口道:“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江漠去了婚宴现场才明白时昭说的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婚宴是喜事,苏家掌权人的婚宴更应该是大喜,然而来来往往的每位宾客,脸上都是僵硬之色。
常平歌穿着艳色的红,手脚不自然的蜷缩在苏怀的怀抱里。
他像是苏怀身上的一个物件,成为了苏怀的一部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常平歌的手脚怕是都废了。
可常平歌是导演,即使背负苏怀的爱慕,也不该沦落到如此下场。
苏怀的脸上没有笑意,这不是婚宴,这是他和常平歌的坟墓,他会永远和常平歌钉死在棺材里,谁也别想挣脱。
江漠站在入场的位置,他毫无预兆的开始耳鸣,时昭小心翼翼来牵江漠的手,江漠触电似的甩开了时昭,“别碰我。”
没有人留意到江漠和时昭的异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常平歌攥取,但目光又不敢真切的落在常平歌身上,宾客疑心苏怀会戳瞎他们的眼睛。
“今天邀请各位亲朋好友,是想要请你们见证我与常平歌的婚礼。”
苏怀语调平稳,他抱着常平歌讲话,话是对众人说的,眼睛却注视着怀里人。
常平歌的眼眶通红,他说了什么,现场的宾客没有听清,但是坐在第二排的江漠读出了常平歌的唇形,他在说,“求你放过我的父母。”
苏怀拿开话筒轻声回答了,“你乖一些,他们自然会没事情。”
“别再骗我了。”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恐怖的事情。”
苏怀的威胁是平静的,在他面前,猎物没有半分抵抗的可能性,他不露喜怒的站在那里,猎物不敢逃,只能献祭自己的咽喉。
主婚人心惊胆战的为两位新人致辞,苏怀给常平歌套上的不是戒指,而是束缚他一生的枷锁。
完成仪式后,苏怀看向坐在第一排的中年夫妇,“爸和妈应该祝福我们。”
他姿态冷淡,语气偏执。
他要最反对他们的人献上祝福,哪怕这祝福充斥怨怼,含着憎恨,他都无所谓,他要听‘常平歌和苏怀会百年好合’这一句话。
江漠注意到,妇人的眼里有泪,她恐惧又憎恨的看着台上人,闭眼道:“希望你们幸福,希望你能垂怜他。”
常夫人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常平歌的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