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古恩大喊一声。话音刚落,一块被击碎的墙体飞向他们。古恩迅速把迦南拉倒到地面上,护住他的头。但巨大的墙体残块还是径直砸向他们。千钧一发之际,海兹从天而降,在半空用能量枪把墙体打碎。碎块噼里啪啦掉在了他们身上和周围。迦南抬头,和海兹对视了。劫掠者返回了基地,迦南也明白了奥瑟离撤退也不远了。他身后,奥瑟的舰艇却开始撤退了。那些仿生人基本都被击落了,只剩下三四个朝那道巨缝飞去,朝着奥瑟的战舰一去不复返。希望再一次落空。这时,海兹也从半空落了下来,收起脚上的推进器,他落到迦南面前。“终于!”古恩松了一口气。迦南的心咯噔一下。有一个可怖的想法短暂的闪过一下——奥瑟已经放弃他了。这念头本身就好像一片刀片,刀刃之锋利触目惊心。最高总督的位置从不缺人,更不是非他不可。如果海兹回来,他会杀了他吗?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囚徒。不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他想。现在,他猜他们要干掉他;他设想过各种可能,一切情形,但事到临头,他却比想象中更为恐惧。这时,和海兹一同前往的人都陆续回来了。迦南最先看到达武那显眼的身影,他一手扶着杜尔,另一只手臂夹着了已经昏迷的云信,稳步走了过来。“云信!”迦南连忙跑过去。海盗不是已经答应把他还回去吗?“出什么事了?”他扒着云信的背,扭过头问海兹。但是海兹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这时,古恩也连忙从迦南身边跑向杜尔,“出什么事了?和奥瑟的士兵动手了吗?”他从达武手中接过杜尔。杜尔一手捂着腰部,手臂上和衣服上沾满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她看向迦南,目光中透露着生气和鄙夷,“一群恶心的虫子。”说完,她便不再看他。顺着她的反应,达武也垂下嘴角。迦南被她的话弄得不明所以,这时海兹走了过来,以严厉的声音说,“古恩,带杜尔和那个囚徒去处理一下伤口。”看着古恩带着云信他们走向了后面的一排低矮的房子,迦南再次转回身面向海兹。他不敢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此时有两张陌生的新面孔更加剧了他的不安,但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人是谁了。他转身跑向云信,海兹看了一眼,默许他跟着去了。太空港被攻击的一片狼藉。有个瘦小的女人从海兹一方走向了前来援助的黑武士们。“海兹船长,我敢说,如果不是有人呼叫黑武士基地,你们就要完蛋了。”她说,站在了反抗军士兵的前方,面朝海兹。她体型娇小,但站在一群a级母兰人前面威风凛凛。淡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脖颈到前胸的肤色布满亮黄和橙红交替的条纹,像极了警戒色。“谢谢你及时赶到。”海兹探出铁腕巨掌,轻轻握了握极北的手,他的浑厚嗓音与高大体形相互衬托。“反抗军黑武士团参谋,极北。”说着,她躬身向劫掠者介绍自己。海兹露出劫后余生般舒畅的爽笑,“是古恩呼叫你们的,就是刚才带走杜尔的那一位。”“有机会让我见见他。”极北也露出爽快的笑。说完话的时候,她单手叉腰,像蛇一样吐了一下信子,她的舌头有细长而分叉的舌尖。虽然劫掠者也在反抗奥瑟的统辖,但海兹并不打算让劫掠者收归到伊萨将军的麾下。反抗军黑武士和海兹为首的劫掠者彼此独立,相互协助。极北是伊萨将军的参谋,一直以来都是她和劫掠者往来。而在海盗帮这边,则是沙鹰出面。正说着,沙鹰上前一步,笑容从络腮胡里浮现出来,他豪气地说:“极北,有些日子没见了。”“好久不见,”极北咧开嘴,大大咧咧地伸展手臂上下晃了晃。“噢噢,轻点轻点,小姑娘。”沙鹰捂着受伤的手臂,笑了笑,“刚才挂彩了。”“真抱歉。”极北连忙松开他的手臂,“自从上次你把拓石云到我的飞船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面了。”“明晚就有机会见到他。”海兹对极北说,随后他看向沙鹰,目光透出沉思与内省。沙鹰捕捉到了他的视线,海兹一定找他聊聊刚才擅自做主追击奥瑟舰队的事。但不是现在。海兹继续说:“幸好有黑武士的支援,我们才能脱险。极北,这两天就留在这里吧,明晚我们要举行一场欢庆会,庆祝这次的胜利,还要庆祝时陷回来了。”“你们把时陷换回来了?”闻言,极北露出意外而欣喜的神情,“他在哪里?”虽然不是伊萨将军,但时陷能回到黑武士,反抗军也会士气大振的。这时,时陷从远处一瘸一拐走到了他们面前,“好久不见了,极北。”时陷身上的伤显而易见的痛,但他还是咧嘴挤出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