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唐潇这么说,他突然想到叶又青,好像一开始她也是这么盯着他看,笑的比花还灿烂。
霍翼忱让他俩自己玩,他去收拾下随身要用的东西,衣服鞋子根本就不是事,他住过的地方都不缺。主要是那些要携带的电子产品,随身必备的护肤品巴拉巴拉以及呃…作业就算了,这不是他的风格。
到了回家的时候唐潇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伤心,好像知道一些霍翼忱的事就特别满足,弥补了心里的那块欠缺。
——
十月一日的清晨,唐潇醒来时嘴里还在念着爹地妈咪,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待看清周遭的环境后失望的复又睡去,直到午时。
姥爷在院子里种的牵牛花长势很好,藤蔓已经爬到了她的阳台上,唐潇过去打开窗户,抓了一把它的茎叶就往里扯,带进来好多的紫色花朵。姥爷正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听见什么响动,转身向花池走去,里面的植物沙沙响着抖动的厉害,再一抬头看见这可怜的小花朵们在阳台外面的墙壁上正被摧残的厉害,他笑了,为了唐潇的顽皮。
“潇潇,醒了吗?”姥爷和蔼出声。
“啊?哦。”唐潇松了手里的家伙,从窗口里探出脑袋,眯着眼睛正与仰着脸的姥爷对视:“阿公太阳好刺眼。”
“嗬嗬,快下来吧,想吃早饭还是午饭?”
“吃什么都行,阿公你的菜叶怎么又长这么大?”
“小家伙们跟你一样调皮,好动就长得高。”
唐潇嘻嘻一笑。
“你二姨早起送来的黑芝麻糊要不要喝一点?”
“姨妈来过了?大愚呢?”唐潇一下子精神起来。
姥爷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大愚哥哥估计要睡到下午,听说昨晚通宵打游戏,吃过饭姥爷带你去叫醒他。”
“好。”
啪地一声挂了纱窗,唐潇哒哒哒迅速下了楼,去院子里的浴室洗漱过后乖乖坐在石桌旁边。只要是晴天,她就会在院子里用餐,很有味道的说。
石桌旁是一个水池,水龙头有点拧不紧的感觉,夜里等到万籁俱寂的时候总能听见滴答滴答吵得人睡不着觉。再旁边就是那片细长的菜地了,刚刚在阳台,把这些绿的得瑟的小家伙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姥爷用砖头垒了周围一圈。然后就是小花池,里面不光种了牵牛,还有一些明年春天才会开的花。这一侧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另一侧有一个同这边对称的细长菜地,再有就是一些杂物了。
姥爷见唐潇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把芝麻糊放好后笑着说:“姥爷有个学生,家里是农村的。过些日子问他讨要些葡萄苗,给潇潇和大愚种葡萄吃。”
“啊?什么时候啊?”唐潇眼睛一亮,显然是无比期待。
“嗬嗬嗬,等到秋天落叶后姥爷就种上。”
“那…葡萄什么时候可以吃?”
“姥爷努力种,争取让大家明年就吃到姥爷种的葡萄。不过要是想长满葡萄架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年。”
唐潇笑得眼睛弯弯,但并没有接话,她可不敢说什么一直住在这里等葡萄成熟爬满藤架,她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快喝,一会凉透就不好了。”姥爷催促。
唐潇糊了一嘴,不过味道不错,搁下碗:“阿公,为什么没有听到大家提起过大姨妈呢?”
“你大姨不在长源,嫁到瑞典去了。”姥爷不会对孙女说什么断绝父女关系之类的话,只是叙述事情的表面。
“Sweden?那么远啊?那我还有什么哥哥姐姐吗?”
“还有一个哥哥,潇潇以后就知道了,先吃饭。”
“好。”
姥爷今年已经快70岁了,有三个女儿,老大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嫁了瑞典人没回来过,老二留在了长源婚姻美满,老三嫁去了香港现在在闹离婚。三个外孙,老大见过照片,是个漂亮的混血小伙,老二是个帅气不爱学习的大男孩,老三是个连普通话都说不明白的女孩。要是都在身边,肯定不管什么样都是一样的疼。
——
到了姨妈家已经下午两点,耿非愚果真睡的比死猪还沉,姨父不在家,姨妈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剧,午后的时光恣意闲适。
姥爷打开耿非愚房门往里瞅了一眼又退出来:“宜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