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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关键是从姜亮那里我们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rdo;我叹了一口气。

&ldo;线索不是没有，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查下去的意义。&rdo;李峰老师有些纠结地说道。

&ldo;有线索干吗不查？&rdo;我有些纳闷儿地看了一眼李峰老师挂满愁容的脸，问道。

&ldo;刚才在问话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姜亮说他母亲的脖子上长了一个疙瘩，而且很疼，经过检查是脂肪瘤。&rdo;李峰老师的眼睛望向远处喃喃地说道。

&ldo;对，是有这么一句，我也听到了。&rdo;我点头回答道。

&ldo;脂肪瘤是一种常见的良性肿瘤，可发生于任何有脂肪的部位，在皮下最为常见，其实说白了就是肉疙瘩，根本不会有疼痛感。而且姜亮还说了一个细节，他母亲每次检查都需要很长时间。&rdo;

&ldo;是，他是说过。&rdo;我很肯定地回答。

&ldo;对于脂肪瘤的诊断，一般医科大学的学生稍微按压一下就能分辨出来，一分钟绝对能确诊。&rdo;李峰老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

&ldo;你是说，死者对她的儿子撒谎了？她身上的肉疙瘩不是脂肪瘤？&rdo;我立马明白了李峰老师要表达的意思。

&ldo;根据目前的判断，应该不是脂肪瘤，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调查一下。但是就算是查出来死者患有某种疾病，好像也跟案件没有太大的关系。&rdo;李峰老师叹了一口气说道。

&ldo;老师，反正现在有那么多问题解释不通，就去一趟看看呗，说不定能找到重要的线索呢。&rdo;我在一旁极力劝说。

&ldo;那好，明天一早，咱们动身去医院。&rdo;李峰老师听我这么说，也打定了主意。

第二天，我们伴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踏上了这次的调查之路。将近五个小时的颠簸后，我们的车停在了医院的正门口。

花山市第一人民医院是本市为数不多的几家三甲医院之一，医院由四栋高楼组成，十分气派，别看现在都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医院大楼里面依旧是人头攒动。

李峰老师带着我直奔医院的档案室。档案室位于医院的行政楼内，只要在医院就诊的病人，在这里都能找到相关的信息。

我们走到一个窗口前，把警官证和介绍信递给了里面的工作人员，一个漂亮的女孩笑眯眯地接过，甜甜地问道：&ldo;警官，你们是需要姜雨珍这两年全部的就诊信息吗？&rdo;

&ldo;对，麻烦你了。&rdo;李峰老师把头伸到一个只有a4纸大小的玻璃窗口处，客气地回答。

&ldo;好的，稍等。&rdo;只见女孩收起笑容，一丝不苟地在键盘上快速敲打。

嘀嘀嘀，电脑旁的打印机传出了预热的声响。两分钟后，一张张打印纸被快速地吞入。

唰，女孩熟练地把还带着温度的一摞纸张收在手中，在桌子上磕了磕，码整齐后，还很贴心地用订书机给我们装订好。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阵感叹：&ldo;花山的医生素质就是好！&rdo;我一边想着，一边把手伸了进去。当我把打印好的材料往外拿时，女孩却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疑惑地看着她。

&ldo;您好，40块。&rdo;女孩说完，把右手伸在了我面前，左手依旧死死攥着打印出来的材料。

&ldo;我晕，你们怎么不去抢？十来张纸，你问我要40块？学校门口打印才几毛钱一张好不好。&rdo;我探着脑袋对女孩大声说道。

女孩闻言，立马变了脸色，一把将材料收回，气鼓鼓地说道：&ldo;医院有规定，爱打不打。&rdo;

&ldo;得得得，40就40，真服了你们了。&rdo;我刚要从口袋里掏钱，李峰老师乐呵呵地递进去一张&ldo;毛爷爷&rdo;，对我说道：&ldo;你这下知道了吧，在咱们这里干啥都要钱。&rdo;

&ldo;老师，原来你早就知道要收费，你还在这儿看我笑话。&rdo;我没好气地说道。

&ldo;我看你跟这小护士聊得那么投机，不好打搅你嘛。&rdo;李峰老师老顽童的性子又附了身。

&ldo;老师，你别拿我开涮了。给，姜雨珍的就诊材料。&rdo;

李峰老师接过翻开第一页，刚才还乐呵呵的他，表情转眼变得难看起来。我看他一页又一页地翻看着材料，也不作声，于是我怀着忐忑的心情问道：&ldo;怎么了老师？有情况？&rdo;

&ldo;对，情况还不小。&rdo;李峰老师合上资料扭头对我说道。

&ldo;什么情况？&rdo;我瞪大了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ldo;这本材料上，除了一个叫徐家健的医生姓名我能勉强看懂以外，其他的我一点儿都看不懂。&rdo;李峰老师说完把资料重新递到我手中。

我好奇地翻开第一页：

&ldo;靠，这是画画还是在写字？这40块钱白瞎了！&rdo;我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心疼地说道。

&ldo;走吧，趁着他们中午还没有休息，赶紧联系这个叫徐家健的医生，让他给我们当面说说情况。&rdo;李峰老师说完，便快步朝电梯走去。

经过四处打听，我们在肿瘤科找到了这位写字如&ldo;鬼画符&rdo;的医生。出示证件，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我们道明了来意。

徐大夫接过打印出的材料快速翻看了一遍后，抬头对我们说道：&ldo;我想起来了，这个叫姜雨珍的患者脖子上的疙瘩不是脂肪瘤，她患的是淋巴癌，她前后来检查过几次，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我们让她化疗，但是被她拒绝了。我们给她做的最后一次检查是6月份，从报告上来看，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已经没有什么治疗的必要。&rdo;

淋巴癌！听到这三个字，我非常震惊，因为我知道，淋巴是身体的免疫器官，遍布全身，一旦癌细胞扩散，基本上就是等死。

半个小时后，我们师徒俩辞别了徐大夫，坐在了一个拉面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