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守护您,一直到最后。”
他温柔地回答。
“我的王子。”
骑士微笑着回答。
他在笑,就像往常一般,似乎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
当凯霍斯掀开纱幕走出内室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站在空旷的大厅中,一手按在雪白的石柱上。
他闭紧了眼,左手的手指死死地扣在石柱上,用力到极点,泛白的指关节挫动得咯咯作响。
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像是即将溺水而亡的人,无止尽地在水中沉下去,再也无法呼吸。
【凯霍斯,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去守护的,是亚伦兰狄斯。】
这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
凯霍斯在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之后,终于感觉到了那注视着他的视线。
他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塔普提。
只是短短一个月未见,女官长容光不再,她的眼是黯淡的,几乎看不到多少光彩。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遥遥交汇了一瞬。
只是短短的一瞬。
凯霍斯移开目光。
塔普提垂下眼。
凯霍斯快步向前走去,与仍旧站立在原地的女官长擦肩而过。
他们像是不愿再感染到彼此眼底的疼痛,避开了彼此的对视。
…………
太阳即将落下地平线,火红的夕阳下,艾玛剧烈地喘着气,汗水顺着她的颊不断地流下来,流入她的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在练武场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射出了多少只箭。
她的手臂已经酸疼得再也抬不起来,只能软软地垂着。
艾尔逊的使团已经离开,其他人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写给女王的信返回,让她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她在王宫中听到的,永远都是最糟糕的消息。
她依然时常去见伽尔兰,在伽尔兰面前尽可能笑嘻嘻的,不露出担心的表情。但是她的心情又沉重得厉害,只能每天跑到训练场,将所有的不安都发泄在这里。
喘了好一会儿,总算平复了一些的艾玛转身离开了这处射箭场。
只是,在离开练武场之前,她忽然听到了另一处传来的异动声。
她循声望去,在那座训练场地中看到了那个年少的骑士长。
那个叫诺维的家伙。
刚看了一眼,她就几步并作一步冲过去,在诺维一剑重重劈向身前的训练木桩时抬起手中弓臂用力架住对方的剑。
紧接着,她一把夺下诺维的剑,将其踹倒在地。
“够了,蠢货!”她怒道,“再继续下去你的手就废了!废了手的武将还能叫武将吗!”
不知道在这里训练了多久,少年的双手血淋淋的,不知磨破了多少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