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这才吹起这层红纱。
这人慵懒地靠在软椅上,手中似乎还持着一把圆扇。眉目清俊似远山青黛,肤如白玉照霞,两颊白中透粉,含羞带怯。见燕一呆愣在原地,他抬起原先半阖着的眼睛,凝着水光的眼睛似映着太阳的湖水潋滟地泛起碧波,娇嗔道:“你怎么才来呀?”
被提着的白春生如遭雷劈,许是心情过于激烈,他竟也晃动了一圈
要是能动他早就嚷嚷起来了。
这、这、这靠在软椅上的不是他吗?
他、他自己怎么不穿衣服!
不是,不是,这个伪装成他模样的坏东西,怎么可以不穿衣服!
太伤风败俗了!
“他”不害臊吗?多害羞啊!
要不是不能动,白春生头一个要杀灭了这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伪装成他模样的魔物,再捂住燕一的眼睛,警告他不准乱看。
可白春生现在只是一个小鸭子玉俑,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伪装成他模样的魔物,赤着脚,光|裸着身体,走到燕一的面前。
燕一问:“你怎么没穿衣服。”
“白春生”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他皱起眉目,委屈道:“可是小鸭子本来就是不穿衣服的呀,我不穿。”
白春生听得恨不得破口大骂:滚你妈的小鸭子,他才不是呢。这坏东西才是小鸭子,这坏东西全家都是小鸭子。
燕一没说话,他叹了口气,看看面前的“白春生”,又看看他提着的白春生。
还是走过去
他径直地穿过了面前的软椅,循着记忆,摸到了莲花香炉的位置,摁灭了那柱突然燃烧起来的香。
白春生好似听到耳边有什么破裂的声音,束缚着他的玉俑开裂,掉下一片片玉屑。
燕一把白春生放在手上,用另一只手帮他剥开束缚着他的外壳。
白春生软乎乎的坐在燕一的手上,燕一觉得他手上就像是坐着个会发热、还会叫的棉花团。
棉花团拍拍翅膀,特别激动的喊:“刚刚那个可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燕一屈起食指,轻轻的敲了敲白春生的小鸭脑袋:“唉,你可真是,不开窍的小鸭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