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天谢蓟生帮忙干的活,“从这些订单中再做出筛选,不过一般给价钱高的就那几家。”
每次给谁家发货,阮文都会用红笔圈出来。
从订单本上一眼就能看出。
“价钱这么贵?”
“赚外汇嘛,当然多多益善,其实他们赚的更多。”
即便有运输和人力成本,但这些香港的中间商,赚差价也赚的爽歪歪。
“不过这种好日子也快到头了。”阮文笑了笑,“订单的情况其实就这些,您看还有什么问题?”
陈主任看着账本,“这里什么意思?”
“哦,忘了跟您说了,咱们不是跟其他研究所有合作嘛,有些产品是直接从他们那里发货。所以除了处理来自香港的订单,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和其他八个研究所保持联系,每天都要确定生产库存情况,统一调度。到了次月初统一结算,然后再把钱给其他研究所,这个一向都是涂所长处理,回头可能也得麻烦您,我看他最近挺忙的。”
阮文想了想,自己还有好些天没见到涂安国了。
科研人员就这样,一忙起来六亲不认。
陈主任看到了八个研究所的资料,“那为什么不把生产线合在一起?”
算上413所,一共有九个研究所,二十多条生产线。
干嘛要分开?
“合在一起是挺好的,不过主任有件事您也知道,现在上面是要研究所们自力更生。”
陈主任当即反应过来,有了生产线,对外研究所可以宣称有了自力更生的手段。
“是我欠考虑了,这样的话就近原则倒也不错。”上海那边有研究所,生产的卫生巾可以就近供应。
“对,产品原材料运输成本都能降低一些,更重要的是给研究所参与感。主任你看一下这几个账本就明白了。”
每个研究所都有独立的账本,记录的十分详细。
陈主任很快就发现了不同,“205所和615所都是两条生产线,不过日产量不太一样。”
“嗯,每个研究所又都会对生产线进行优化,生产多少就各凭本事了。”
因为分红是按照贡献量,所以哪个生产的多,哪个到月初拿到的钱就多。
阮文觉得温暖卫生巾厂的性质有些特殊,姑且将其归类为集体企业。
陈主任觉得这种模式还挺好,“这有点类似于合作社里挣工分,多劳多得。”
“对,多了点技术含量而已,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就由着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陈主任笑了起来,比起顽固的一心想要大权在握的老张,阮文虽说年轻了些但头脑足够活络,在现在的大环境下,这实在太难得了。
“那不怕其他研究所藏私?”
阮文笑了起来,“不怕,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这个藏一点那个藏一点最终坑害的只有他们自己。要是只为了点蝇头小利就不顾全大局,那早晚会被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