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是像以前那么好骗,若自己真是丹朱的话就会马上引动暗伤,可不会像现在这样你来我往的对战。
之后若是我离开了,你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苏沫突然不放心了起来,她害怕自己死亡后,秦筱归会继续欺骗师父利用师父。
“对战之时,还敢分神。”
秦溪竹的声音就像三月的雨,轻柔却让苏沫周身发冷,青霜剑擦着苏沫的鼻尖而过,光洁的剑身上苏沫看到了自己强忍悲伤的脸。
运起功力倒退数米,秦溪竹果然没有放过她,提剑追了上去。
苏沫只守不攻,偶尔抽空放几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法术做做样子,可这番敷衍散漫的姿态却将秦溪竹惹怒。
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剑,眉目冷肃:“妖族可是看不起我,竟不与我正面相抗。”
苏沫心中发苦脸上却要带笑,她眉眼弯弯声音轻快:“尊者你身上有伤,我可不能胜之不武。”
秦溪竹觉得这话从丹朱嘴里说出来可真够讽刺,可惜她性子冷淡,就连愤怒也是悄然无息的。
如今已经确定眼前这人不是苏沫,秦溪竹便没有之前那样被背叛似的崩溃了,只是徒儿的命还是需要有个交代。
将剑收了回去,秦溪竹抽出了腰间别着的竹笛,竹笛整体呈墨绿色,表面光滑如玉,材质像是沧钧山上随处可见的墨竹。
秦溪竹轻轻摩挲着笛声,眼底掠过几许温柔。这笛子已经陪伴她五百年之久了,师父说它是故人遗物。
眼神一厉,将笛身横于唇边,秦溪竹在这战场上奏起乐来。
秦溪竹吹笛子苏沫当然听过,可这次明显不同,笛声嘹亮响彻云霄,这妖界几百年如一日的沉重天空竟然被拨开,几缕阳光从中逃离出来。
明明是很动听的乐声,可苏沫却觉得有些刺耳,往脚下战场一看只见众多妖族突然捂住耳朵,更有甚者躺在地上打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那只笛子……好像是汐儿。”
丹朱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少了往日的跳脱活泼,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伤。
苏沫勉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快,释放妖力抵抗这股力量。
战场上的妖族感觉身体一轻,那股头疼突然减轻了不少。
正面对抗这股力量,苏沫喉间腥甜上涌,心脏也是阵痛无比,本来愈合的伤口逐渐裂开来。
“你”,丹朱顿了顿,“别死撑,这术法耗费灵力巨大,她施展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