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眸微微一眯,盯着雪耳鼠,瞳孔中酝酿起一场无声的风暴。
片刻后,玉折渊伸出左手,虎口卡住雪耳鼠细嫩的脖子,轻轻一用力。
雪耳鼠连一声都没有发出,脑袋便垂了下来。
“你没用了,奚无命。”玉折渊冷冷道。
他用符咒瞬移到云雨阁外的草地上,把鼠尸丢在地上,凭空画下几?道符咒。
只见黑雾腾起,雪耳鼠的尸身一寸寸融化、化灰,彻底湮灭成黑色的粉末,随风飘散无踪。
挫骨扬灰,死无全尸,这已经?算他仁慈义尽了。
两个时辰后,闻岳提着一把梦草回来,发现那只病秧秧的雪耳鼠不见了。
“仙君,那只雪耳鼠呢?”
“它是因为想家才思念成疾的,所以我把它放生了。”玉折渊从?床下拎出一个铁笼,笼子里装着瑟瑟发抖、却因毛发蓬松完全看不出异样的剑齿兔,“阿岳不是很?喜欢右右吗?我把它带来给你玩,那些草也?可以喂它。”
闻岳“哦”了一声,对玉折渊的解释毫不怀疑,心?里还松了一口气,为那只仅有一面之缘的雪耳鼠感到欣慰。
他打?开?笼子,把沉甸甸的剑齿兔抱出来,感受到那温暖柔软、仿佛云朵一般的触感,忍不住把脸贴到兔子身上,深深蹭了两下。
玉折渊:“……”
剑齿兔:“…………”
玉折渊微笑?着伸手,看似随意地把剑齿兔抱过来,放到自己臂弯里。
“它的牙最近长长了,小心?伤到你。”玉折渊神情?温和,拿起一根褐色的梦草,塞到右右的三瓣嘴边,“来,多吃点?。”
右右试图对闻岳伸出怀抱,却感觉玉折渊扣在自己身上的手犹如铁钳。
“叽!”它尖叫一声,在张嘴的一刹那,被玉折渊塞入梦草。
不一会儿,它便感觉困意汹涌而来,浑身瘫软无力。
它打?起了呼噜。
……
不得不说,撸剑齿兔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一个人撸,更是解压无比。
闻岳把剑齿兔带回自己房间,趁兔子昏昏欲睡,一边从?头到尾地抚摸它的脊背,时不时捏那又长又软的耳朵,一边对剑齿兔吐露心?声——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实在是憋得太久了。
“我现在每天过得都不好,越演戏越不开?心?。”闻岳低声自言自语,“因为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心?如止水,也?不能不负责任,不管不顾地离开?。”
他进入这具身体,不得不背负“玉折渊道侣”的身份与责任,因对玉折渊有所亏欠而留下弥补,又因为内心?深处的不舍与挣扎不息的眷恋不欲离开?,只能若即若离地保持距离,维持岌岌可危的平衡,如同在万丈高空中走钢丝,每一步都胆战心?惊,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