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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真的跑去坐飞机。&rdo;他说出了下半句话，嘲讽地勾了下唇角。

&ldo;你还真了解我。&rdo;这句话，祝瑾年是发自内心的。

聂羽峥唇角扬了一扬，没有接话。

祝瑾年百无聊赖，四处乱打量着，掉在脚边的紫色小花、中间真皮扶手上的杯垫，底下还压着几张像是名片的东西……忽然，她眼睛一亮，摸了摸空调出风口，触感有些冰凉，想了几秒后，她说：&ldo;咖啡还没喝完，就被人叨叨得挺烦躁吧？确实，坐在车里还清净些。&rdo;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聂羽峥不禁偏头看了她一眼，&ldo;什么意思？&rdo;

祝瑾年狡黠地笑了笑，&ldo;一开始，你坐在大厦斜对面的tutu咖啡露天座对不对？是不是好几个人搭讪或者直接要你联系方式？&rdo;

这话再次让聂羽峥对她投去一个试图探究的眼神。

祝瑾年从座位侧边捡了一个什么起来，&ldo;这朵紫色小花让我意识到，你很有可能把车停在对面某处，还未关上车窗时，它不巧掉了进来。街边两排一模一样的绿化树，对面那排长势喜人，每到这个季节就开满这种花，很漂亮，可写字楼这侧的呢，却从不开花。接着，我看到了你随手放在中间扶手上的这个圆形杯垫，包装都还没拆。&rdo;

说着，她指了一下，&ldo;……看起来很廉价，且车里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杯垫挺不符合常理的，这应该是你刚拿到不久、但根本不想要的东西，所以不可能是你买的，那么，就可能是免费得到的。路上捡的？朋友送的？当然都不可能，你不至于连这点便宜都要贪。只有一个可能‐‐赠品。&rdo;

她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像是求证。

感受到她的注视，他开口道，&ldo;说下去。&rdo;

她撇了一下嘴，不满他这样的回应，可还是继续说了。&ldo;总不可能买一套房子，送一个杯垫吧？你买的东西可能也不是很贵，就成本来说，送一个可能连一块钱都不到的杯垫对商家来说不是负担，但一定程度上还是能起到诱惑消费的目的。什么类型的商家在消费者购物时选择送杯垫比较顺理成章？我很自然地能想到杯子。没什么人会因为送杯垫就去买一个杯子吧？我觉得，商家搞促销的应该是杯子里的东西‐‐&rdo;她打了个响指，自顾自说得挺高兴，&ldo;停在某处、杯子、杯垫‐‐我想到了饮料，以我对你浅薄的理解，你绝不会去喝小女生爱喝的奶茶和果汁，所以其他几家甜品、饮料店可以排除，进而我想到了对面几家咖啡馆。&rdo;

&ldo;不，你挺了解我的。别忘了你曾把我精辟定性为&lso;心理扭曲的超级变态&rso;。&rdo;他插话。

祝瑾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ldo;所以这个赠品杯垫应该是某咖啡馆的促销活动之一。&rdo;

说罢，她拿起杯垫翻过来，果然在另一面上看到tutu的logo，杯垫底下果然压着几张名片，她刚才就发现了。

&ldo;你所在的那个咖啡馆可以直接看到松海大厦的出入口，所以不可能是距离比较远的那几家。离大厦比较近的一共三家而已，其中一家，也就是我刚才说的tutu有露天座，离能停车的位置也很近，方便你看见我出门后，马上开车到前面掉个头过来。呵呵，谢谢你。&rdo;她非常没有诚意地一边假笑一边道谢。

他不为所动，&ldo;继续。&rdo;

&ldo;tutu是一家创业咖啡馆，很多怀揣创业梦想的人都聚集在那儿，当然也有一些上班族，比如我，有时也去那儿吃个三明治套餐。你开着这么好的车，下车往那儿一坐，一部分人以为你是来找项目的投资人，也让另一部分人觉得有机可乘。让我冒昧地看看你收到的这些名片……&rdo;祝瑾年伸手拿起那一小叠卡片，一笑，&ldo;三个男的，六个女的，其中，六个女性都把自己的微信号补在了名片后头。我想得没错，想跟你约……&rdo;

她适时住嘴，咽下了未出口的那个&ldo;pao&rdo;的发音，重新说：&ldo;想跟你互加微信、没事聊几句、点个赞，幻想着发展一段恋情的女性比想找你投资的创业者多了一倍。&rdo;

把它们放回原处，祝瑾年遗憾地想，名片没怎么整理地被压在杯垫底下，估计下车后他就准备一齐扔掉。

黄灯闪烁着，聂羽峥放慢了车速，在红灯亮起时恰好停在了白线后头，转头看住她，&ldo;你怎么知道我又回到了车里？&rdo;

&ldo;空调。&rdo;祝瑾年回答，&ldo;我刚上车时，发觉车上温度比外头低很多，车子启动后，你一直没有关窗户，冷气也因此都跑光了。从马路对面掉个头过来，如果没有遇上堵车，最多一分多钟，假设你是从露天咖啡座直接上车开过来的，短短一分钟里开个空调制冷，然后关掉空调开窗户，这不是没事找事浪费钱吗？刚上车时，很多司机都会习惯性地把所有窗户打开透气，上次，你去看守所时也是如此。所以我觉得，你为了避开那些塞名片的人，应该早就上车了，因为不想继续收名片，所以没开窗户，选择开空调来保持车内的凉慡，见我出来后，你把车开到这一侧来，同时关了空调、开窗透气。&rdo;

她说完，深吸一口气，将紫色的小花托在手心里，抬手挨着车窗，一阵风吹来，小花随风而去，她拍了拍手，扭头问，&ldo;我说得对吗？&rdo;

聂羽峥没有回答，安静地和她对视着，她漂亮而明媚，眼中洋溢着自信和睿智，还有约莫一丝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