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抓,不抓……爸爸……不抓。”
粲然的笑容取代了愁容,小葡萄在江勉怀里张扬起小手,说着简单的词汇,直让人心扉融化。
江勉护着女儿,同到场的长辈们口头上道了歉,任渺渺跟着附和,轻轻鞠了个躬。
众多宾客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小葡萄最亲近的祖母祖母、姥姥姥爷。
江父稍有不甘,“生人都走了,现在都是家里人,不妨把葡萄放下来,让她抓一抓试试?”
任道远同意:“是啊。”
要是抓中木雕琵琶,他就要把小葡萄当继承人养了;殊不知,希望孙女抓住钞票的江父也是这样想。
小葡萄能听懂大概。
她却扭开脸,肉肉的手指头揪着江勉的衬衫,揪起层层褶皱。
江勉笑了笑,偏头,女儿睫毛忽闪忽闪。
“小葡萄……”
“爸爸……”她抬头,慧黠一笑,小手向下一探。
江勉眉头染上几分错愕,低下头,发现女儿正拿着他刚才无聊打草稿的纸片。
任渺渺走进几步,才看到小葡萄洋洋得意地挥舞着小手,她轻抬食指擦过鼻尖,掩住笑意。
小葡萄是要追随她爸爸的脚步,去追寻科学真理吗?
还不及她问,江父的脸已经垮下来,立马从兜里抽出张钞票,“这个纸,红色的,好看,来……爷爷给你。“
小葡萄忙不迭摇着小脑袋,抱紧了江勉:“不要……我要爸爸。”
“好……”江勉笑声忽然干脆清朗起来,垂眸抚慰女儿的头发。
任渺渺看戏不嫌事大,走到江勉肩膀后面,母女二人极其相似的眉眼对在一起。
“小葡萄啊,你这让妈妈寒心了……”
江母和叶俏相视一笑。
大家都清楚,在场最寒心的其实是任道远和江父。
绵长蝉声还有女儿沉入梦乡的徐徐呼吸,就是夏夜最动听的声音。
任渺渺扶着小床,小葡萄平躺着,说着不知名的呓语。
“还在闹吗?”江勉的脚步和声音都放得很轻。
她回头比了一个“嘘”,笑着招他来看女儿恬静的睡颜,“睡了,睡得好香呢。”
“嗯,是。”他悄然走到她身后,轻覆上她的手指,“看她都看一天了,你抬抬头。”
方形的窗框里,白如圆盘的月亮,光辉皎皎。
任渺渺感到心弦被拉扯了一下,她稍偏过头,唇瓣刚好扫过男人的清隽侧脸。
岁月没有让他的面容有何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