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而沈殷北更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生怕沈成蹊逃走,在瀛园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成蹊接连被这些糟心事儿搞得精疲力尽,如今想到&ldo;沈殷北&rdo;这三个字心里都难受的厉害。
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可是却理不清这种感情到底算个什么。
如果仅仅是恨,自己也没必要这么糟心,可是这难道是……爱吗?沈成蹊连忙摇摇头,制止脑袋里这种荒诞的想法。
对,他不可能爱上沈殷北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更不会爱上自己的亲侄子,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居宿在沈殷阙的身体里才会有了这种错觉。
他不断地自我安慰,可是越想说服自己越发觉无能为力,沈殷北这个人就像胸口的一根木刺,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扯到伤口,让他既痛又麻。
接连几日,他都这般胡思乱想,心情一旦压抑到了极点胃口也差了许多,连着三日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就喝了一点空间里的泉水。心里那口怨气像是找不到出口发泄,全都攒在肚子里上不来下不去,而这可急坏了门口的侍卫们。
&ldo;咚咚咚&rdo;房门又敲响了,他靠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发呆也没有理睬。
门外的人见他长久没吭声,便忍不住开口道:&ldo;大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进午餐了,奴才这就给您送进去?&rdo;
沈成蹊懒懒的掀了掀眼皮,&ldo;不必了,我不想吃,你退下吧。&rdo;
&ldo;殿下,奴才求您了,您哪怕进一点白米也好啊。奴才给您带了八宝鸭子和云片糕,都是厨子刚做出来的,您就吃一点吧。&rdo;
门外的侍卫急的焦头烂额,这都已经第三日了,大殿下粒米未进,这样下去身子肯定要垮了,到时候三殿下肯定饶不了他们。
沈成蹊勾起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如今他听到&ldo;云片糕&rdo;这三个字都觉得讽刺,当初因为一块云片糕被沈殷北盯上,现在又是因为云片糕被他重新关进了瀛园,再次听到这东西他哪里还吃得下。
&ldo;我说了现在不想吃,如果饿了自会叫你们进来。&rdo;
&ldo;殿下,您的身子再这样下去肯定受不住啊,您就当可怜可怜奴才行不行,求您吃一点吧。&rdo;侍卫拖着食盒急的头上的汗都涌出来了。
沈成蹊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叹了口气道:&ldo;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是真的没有胃口,要不你们把饭放在门口,我要是饿了就吃去拿行吗?&rdo;
侍卫听了这话立刻皱起一张脸,这都三天了,哪天不是一说吃饭这主就说放着一会儿吃,可是最后都不知道热了多少遍了,饭也没动过一筷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侍卫也不再敢多言,要是像前几天那样再把这主惹急了,他一把火烧了王府,大家都要完蛋。
更何况,这位还是三殿下心尖上的人,他们把这事儿瞒了三天,要是再拖下去出了什么事儿,他们绝对要吃不了兜走,为今之计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ldo;你说什么?!&rdo;
本来靠在软垫上看书的沈殷北当即站起来,眉头皱得死劲,&ldo;你说他已经三天粒米未进了?为什么不早点来禀报?&rdo;
侍卫吓得不敢抬头,战战兢兢地跪着磕头认罪:&ldo;奴……奴才知罪,之前怕您事务繁忙不敢打扰,也试着劝过可是大殿下就是不吃饭,奴才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您的。&rdo;
沈殷北的脸色当即阴沉下去,但凡跟沈成蹊沾边的事儿他都没法冷静,自己不过就三天没去瀛园,这家伙竟然就敢绝食,真是倔强的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ldo;他现在怎么样了?&rdo;
&ldo;回禀……禀三殿下,大殿下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打开过房门了,饭和水也送不进去,所以奴才也……而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rdo;
&ldo;你们是死的吗!?他不开门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踹开闯进去!我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可不是让你们把人给我弄成死尸的!&rdo;
可恶……他真是疯了,为了跟我对着干竟然宁愿挨饿也不吃一口东西,这都三天了,人还不得瘦成一把骨头!
&ldo;奴才知罪奴才知罪,求殿下开恩啊。&rdo;侍卫不断地磕头求饶,这寒冬腊月的,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沈殷北不耐烦的挥挥手,&ldo;行了,别磕了,我现在没工夫追究这事儿,你现在就去厨房要几个开胃的小菜,再吩咐他们熬一锅鸡汤送到瀛园。&rdo;
&ldo;多谢殿下开恩!奴才这就去办。&rdo;
侍卫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耽搁,爬起来就往屋外跑,结果还没跨出去一步,就被沈殷北叫了回来。
&ldo;回来,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rdo;沈殷北冷这张脸,对侍卫招招手示意他凑到跟前来说话。
侍卫赶紧颠颠的跑过来,附耳认真的听。
沈殷北勾起一抹冷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ldo;你去厨房之前,先替我去办一件事情……&rdo;
话分两头,在沈殷北气的大动肝火的时候,沈成蹊这边倒是一切照旧。
他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也没有傻到让自己挨饿来抗议,不吃饭只是因为一想到沈殷北曾经打着送饭的名义趁机设下了圈套等着自己往下跳,心里就堵得厉害,连带着看那些熟悉的饭菜都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