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露西毫不害臊地走过我身旁,除了我送给她当生日礼物的那块百年灵牌手表外,一丝不挂。
&ldo;该死!&rdo;她边穿衣服边低声骂道,&ldo;你不会相信我今天要做些什么事‐‐将硬盘重新格式化,重新上传全部数据,因为我的硬盘空间老是不够。我需要更多空间,得更动许多文档。我只希望我们不会再有硬件方面的问题了。&rdo;她言不由衷地抱怨着。露西热爱她每一分钟所做的事情。
&ldo;我跑步时看到马里诺。他这个星期要待在这里。&rdo;我说。
&ldo;问问他想不想打靶。&rdo;她将跑步鞋塞进储物柜,使劲将门关上。
&ldo;我想他应该会打得不亦乐乎。&rdo;我跟在她身后说,这时又有六个身着黑衣的缉毒小组探员走了进来。
&ldo;早上好,女士。&rdo;她们脱掉靴子时,鞋带啪啪地拍打着鞋面。
我穿戴整齐,将运动背包放回房间时,已是九点十五分。我迟到了。
我通过两道安全门,匆匆走下三段楼梯,在清枪室搭乘电梯,下沉二十米到达联邦调查局国家学院最底层,我一向在此饱受煎熬。会议室内有九名刑警、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一位暴力罪犯逮捕计划的人格分析师,他们全坐在一张橡木长桌旁。我拉开马里诺身旁的椅子,此时屋内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ldo;这家伙对销毁证据懂得还不少。&rdo;
&ldo;只要服过刑都懂。&rdo;
&ldo;重要的是他做这些事时很自然。&rdo;
&ldo;那让我觉得他从来没有服过刑。&rdo;
我将我的资料并入正在传阅的其他资料,低声告诉一位调查员我要一份埃米莉&iddot;斯坦纳日记的影印本。
&ldo;呃,我不同意。&rdo;马里诺说,&ldo;服过刑并不意味着他会害怕再度入狱。&rdo;
&ldo;大部分人会害怕‐‐你知道,就像俗话说的,热火炉上的猫。&rdo;
&ldo;高特可不是大部分人。他喜欢热火炉。&rdo;
我接过一沓激光打印的图片,上面是斯坦纳家那栋带有牧场风格的房子。最后的一楼窗户被撬开了,歹徒就是从这里进入一间饰有白色油地毡和蓝色方格花纹壁纸的小洗衣间。
&ldo;如果我们将小区、家庭、受害人本身都考虑在内,可以看出高特越来越大胆了。&rdo;
我顺着图片中铺着地毯的走道望向主卧室,这个房间以小紫罗兰花束和飞翔的气球图案作装饰。我数了数,铺有床罩的床上总共摆了六个枕头,壁柜内还摆了好几个。
&ldo;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容易被侵入的小窗户。&rdo;
这间装饰得充满小女孩风格的卧室是埃米莉的母亲德内莎的。依据她向警方的陈述,大约凌晨两点她在枪口下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