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回,&ldo;记准了。&rdo;
记了很久,一直到现在都忘不掉。
眼前那昳丽明艳的容颜却陡然破开,成了虚影,苍老严厉的声音将这一切打破,&ldo;家主,您怎么还没准备好?&rdo;
他怔怔地抬头,看到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正盛,光柱裹挟着灰尘飞舞。
&ldo;翁老……&rdo;
柳眠迟看到他,只觉头疼欲裂,他倦极了,脑海中无论如何总是拂之不去那人的音容笑貌,让人心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ldo;您别逼我了,我,不想再娶了。&rdo;
&ldo;你说的这是什么话?&rdo;
翁老眼睛怒瞪,如铜铃,呵道,&ldo;你爹要是还在,看到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不打断你的腿!你从来都没让我们操过心,怎么、怎么就在这儿女私情的事上犯了糊涂!&rdo;
他说着,更是难以启齿,&ldo;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人。&rdo;
&ldo;您……别这样说他。&rdo;
柳眠迟心里乱极了。
就算是亲眼看到了那副景象,就算是他早已和那人分道扬镳,但却听不得任何人说他哪点不好。就连他自己气极之下说的那句&lso;自甘下贱&rso;,在之后不知又生出了多少悔意。
习惯了原谅和委曲求全,连愤怒时说他那一句重话都觉得是自己罪大恶极……
翁老看着桌上的红衣还纹丝未动,又看他颓然模样,气极,&ldo;人家新娘子都快到门口了,你居然说不娶了,成何体统?难道让天下人都看你们柳家的笑话吗?&rdo;
柳眠迟低着头,只是不语。
许久,才道,&ldo;对不起,翁老。我忘不了他。&rdo;
翁老气极,口不择言,怒道,&ldo;你就是放不下他又能怎么样?他都死了,你也找不了他了。今天你必须去谢家娶亲!&rdo;
&ldo;……&rdo;
柳眠迟怔着,沉默了很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只是喃喃问,&ldo;您说什么?&rdo;
&ldo;我说,他死了!已经死了!你、你作甚么……&rdo;
翁老不禁往后退了一步,青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像浑身戾气都激了出来,那熬了许久的面容上,倦意亦带着痛苦的疯狂。
柳眠迟努力压抑着,声音却忍不住都在颤,&ldo;您别吓我,他……他到底怎么了?&rdo;
翁老看到他样子,陡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可能要起到反作用,只是板着脸,冷冷道,&ldo;万蛊教散了将近一月了,据说戚怀香也因蛊毒发作而死,只有他身边那个奸夫还活着,守在南疆呢。&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