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瘫软在油画的下面吧?」
榎木津说道,他的幻觉是正确的。
「那个女人是鬼,但我觉得牧朗更可怕。那家伙……的微笑没有停止,还一直道歉呢。」
--请原谅!是我不好,因为我一时流于卑劣,使你受伤害。我真的在反省,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不是学生、是个很高明的医生。我身为继承久远寺的一家之主,岳父也承认了。那个孩子隔了十年又重新诞生在这个世上,你和我的……
--我不知道那回事儿,出去!
--算了吧。拜托,梗子……
「那家伙终于也感到危险了。他企图躲过梗子的攻击,从俺面前穿过,牧朗想■逃进■书房。」
「这是……牧朗进到书房的真正理由吗……?」
「是的。但是那扇门很重,不能马上打开。在那一瞬间,那家伙又说了多余的话。」
--请恢复当时的你,十年前的温柔的你……
「接下来的瞬间,眼前全变成红色。无法立刻意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地板上血块扩散著,俺知道发生严重的事态了。梗子用水果刀,在就要进书房的牧朗的腹侧深深地刺了进去。流了很多血,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动脉不知哪里被切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
空白的时间填满了。
「所以,牧朗为了躲梗子的追击,把门关上、锁上了。」
「是的。俺听到了上锁的声音。那家伙被刺了以后,才察觉事态已经进行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连钥匙都锁上了,一定吓死了吧!」
不,不是这样!
我的脑子慢慢地与藤野牧朗的意识融和了。
恐怖。疼痛。然后,很深的悲哀……不对。说悲哀,不如说是惊恐吧。但上了锁,并不是害怕的关系。还有,他内心还存着事态或许可以收拾的不死心的期待。等梗子镇定下来以后……
--意识中断了。还、还不行。
--如果这样,母亲的希望--
--找到好伴侣--
--生下孩子,相互慈爱,幸福地度过一生,母亲相信……
藤牧在此时成了很大的胎儿。
然后,再度缓慢地睁开眼睛。
--这里是哪里?我在做什么呢?我……
他想到浸在暖和的血块中的羊水,水果刀刺在脐带上。
绝不曾领受生命的胎儿,在做什么梦吧?是从未降临的和梗子共享幸福的未来吗?不曾二度降临的和母亲一起度过的幻影似的过去吗?两者都一样。未来是尚未来临的过去,过去是已来过的未来吧。
血液流失。体温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