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野眉梢轻轻挑了起来。
沈辞岁没料到还能有这样的误解,生生憋住笑,转头对男生说:“你先去吃饭吧,我一会儿自己去。”
“那我走了。”男生小声说道。沈辞岁“家长”在侧,他有些尴尬,不敢待太久,但仍不忘叮嘱沈辞岁,“再过半个小时点滴就能打完,记得按铃让护士来取针。”
“谢谢。”沈辞岁笑着点头。
路过原星野时,男生很有礼貌地说:“叔叔再见。”
原星野没给他眼神,而是看沈辞岁,这家伙别开了脸,一看就是在忍笑。
男生一出去,原星野立马关门。
沈辞岁终于忍不住了,低下头放开了笑,肩膀一抖一抖。
病号服都很宽大,这里暖气充足得需要开门通风,他嫌热没扣最顶上那颗纽扣,这样的动作让衣服滑落下去,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白得刺眼。
原星野逼近几步,冷着脸问:“很好笑?”
沈辞岁知道他不高兴了,但就是想笑,慢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从头到尾都遮住,就露出打着点滴的左手。
医院的被子雪白,原星野面无表情看着这坨白色被子在床上不断抽抽。
“不许笑。”原星野道。
那坨被子不听他的话。
原星野往前倾身,隔着被子按住沈辞岁的腰,威胁他:“你再笑,我在这儿办你。”
被子底下的人顿时不敢动了。过了几秒,沈辞岁掀开一截,露出眼睛,看定原星野,说:“你不能这样。”
原星野冷冷一哼,坐进椅子里。
他把先前那个男生给沈辞岁削的苹果端到过来尝了一块,觉得太甜,又嫌弃地放回去。
沈辞岁调整好表情坐起身,问起之前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们班主任怎么告诉你的?”
“沈先生,您的儿子沈辞岁……”原星野找出那条消息,一字不漏说给沈辞岁听,后面还有一条,是告诉他医院诊断的结果,但懒得念了。
“就这样?”沈辞岁眨了下眼。
沈辞岁在被子里折腾了一会儿,头发散散乱乱落下来,搭在胸前肩头,芝麻般黑亮,原星野想抓一绺来玩,但距离不对,伸直了手也够不着,便作罢。
他关掉终端,靠到椅背上,道:“就这样,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打完这半瓶点滴就可以走了。”沈辞岁抬起右手一指吊瓶架,随后想了想,又说:“没出大事,一个小意外而已。”
沈辞岁对自己的机甲被人动了手脚、曾经的作品被人买来应付考试的事,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