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坚持想要知道,魏承昭就也说道:“今日上午开始的。方才让人开了药又施了针,好了些许。”
这样算起来,他下午去颐景宫给她送镯子的时候,也是在头疼着的。
如此一想,未满心里头酸酸甜甜的,对他身份的纠结就少了许多。
自他们二人见面以来,他虽未表明身份,却对她处处关照事事用心。反倒是她,虽一直嚷嚷着要讨好皇帝,却并未真正做到些什么。
咬唇思量了一番后,未满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问道:“我帮你揉揉,可好?”
见魏承昭只用晶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看一言不发,她忙说道:“我父亲也有头疼的病症,这些年来我经常给他按摩,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
魏承昭顿了顿,缓缓吐出个“好”字。
未满便松了口气,行到他身后,让他靠在椅背上放松心神。
抽去他的发簪,对着他散开的墨发没来由地呆了一呆,她这才凝起心神,将手放在了他的发间……
以魏承昭的身份,御医们给他诊过脉,给他开过药方给他施过针,却唯独没人敢把手放到他的头上。
——他们不敢,他也不允许。
未满这举动,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虽说同意了她这样做,可魏承昭也没想到,按摩头部的感觉是如此舒服。到最后未满手酸到不行撤下来的时候,他竟还有些不舍,合着眼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触,温热的感觉传来,未满的手就抖了抖。
察觉到她的异常,魏承昭暗暗叹息着朝她看去,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笑了。
他也不说话,只刻意地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一点点地、极其暧昧地摩挲着。
未满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想做什么?”她一开口,才发觉不知为何嗓子有些发干。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要做些我们该做的事了。”
未满看着他嘴角那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脸上不由得越来越热。
她真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没敢。
面前这位,可是皇帝啊……
魏承昭见未满如此,就又笑了。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准备唤人来服侍她沐浴更衣。
知晓了他的意图后,想到上次自己在修远殿沐浴完穿的那件衣襟大开的衣裳,未满大窘。
她可不想在魏承昭的面前穿那衣服!
原本她以为皇帝是个陌生人,主动上前勾搭勾搭倒也不碍事。如今知道了他就是“承昭”,她才发现,自己怎么就过不了心里头的那道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