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是好孩子,这一年他一直有零星收入,每月交我两百元租金,全在这里,云妈,请代我交还。”
云妈收下那只信封,“可是,他又该搬往何处?”
阿姨忽问:“小川几岁?有十六没有?”
“那也还是儿童,看来我不得不收留他。”
阿姨吞吐,“呵,有些事我不知说不说好,直说只怕你怪我多事,自此做不成朋友。”
“咦,你从来不是个鬼祟的人。”
“云妈,我曾看到你家悠悠与小川亲热。”
厨房气氛忽然僵住,静寂一片。
半响,云妈声音语气都变调,“几时的事?什么叫亲热?你说我听?”
“果然,你生气了,你嫌我说是非。”
“我是母亲,听到这种话,我还能和颜悦色?”
“他们在我家地库接吻。”
“还有其他否?”
“我没看见。”
云妈站起,又坐下,“我以为他们是小朋友。”
“长大了。”
“对,是青少年了。”
“云妈,恕我多嘴。”
云妈问:“那么,该如何安置他?”
“有个朋友的车库聘修车学徒,他可以住宿舍。”
“不如劝他回家,他有生父。”
“云妈,我们自己生的,也不听我们。”
“唉,真累人。”
云妈送客人到门口,又说了几句。
小云把手中糕点丢掉,在后门坐自行车赶回学校,高班生刚陆续放学。
小云跑到高二课室门口往里往,有人拉她头发,“看什么?”
一回头,“大伟哥。”
“找我?”
“大伟哥,你们可是要搬家?”
大伟圆脸黯然,“你知道了。”
“幼幼晓得没?”
“昨晚舞会,我已知会她,她反应很差。”
小云顿足,“川哥呢,川哥怎么办?”
“他很平静,没口价多谢我家这些日子照顾他。”
小云忽而抱住大伟腰身,“往后遇到操场恶棍,谁来保护我?”
“我委托青山与大海看着你可好?”
这是川流走进,看到小云默默流泪,伸手拍她肩膀。
“川哥。”
想到离别在即,小云心口绞紧,她从来未试过这种痛苦感觉,惊吓交集,她缓缓蹲下哀哭。
有同学围观,“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