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边帮他在衣服上打褶子,一边道:“这样行吗?被人识破了不是弄巧成拙。”
“干嘛要让他们识破?等咱们住到县里,我每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和人打交道就不和人打交道,谁能识破我?”沈慕不以为然。这样还能显得自己神秘!黔驴技穷听说过没?技穷之前,就是因为黔驴的神秘,老虎都不敢近它身!
“到时候还有阿黄坐镇,看谁还敢打咱们家的主意。”沈慕又拿起刘氏的黛石,把自己眉毛描粗了些,果然更像个英气的汉子了。一个汉子带个老娘,和一个独身小哥儿带个老娘,能一样吗?前者你有什么想法,那都得掂量掂量!
沈慕对自己的装扮满意极了,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帅不帅,娘你看我帅不帅,是不是比柏哥还帅!”
刘氏:…………
你开心就好。
次日一大早,沈慕就去了县城。不过沈家屯到底路远,到的时候钟伯的儿子已经等在干活铺子门口了。大概是站的时间有点儿长了,掌柜的便出来问了他几句话。
最近县城来了好些附近村子的租户,掌柜的也怕县城的治安下降,防备心就多了点儿。这人莫名其妙在自家店门口站半天,也不进来也不走,是想干啥?
“小钟哥!掌柜的!”沈慕过去和二人打招呼。
掌柜的转过头,定睛一看,吓了一跳:“你是……沈小哥儿?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沈慕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儿,做了个禁声的动嘴:“我这不是为了安全吗?”
他把宋柏走了、家里遭贼、现在要搬家的事儿和掌柜的大概说了,也是想求掌柜的庇护一点儿的意思。
“没想到短短两月不见,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掌柜的也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了:“你放心,咱们也是有些交情的,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能帮我都尽量帮!”
沈慕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也不是真要麻烦他什么事儿,只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也有个求助的人不是。
和掌柜的告别,沈慕就和钟管家的儿子一同去衙门后门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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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刚过来,我差点儿没认出来。”钟管家的儿子叹道:“这样确实方便很多,别人心里也能有个畏惧。”
“小钟哥,咱们是直接去找房子?不用找个牙人?”沈慕问道。
“您别客气,您是我家少爷的师弟,叫我小钟就行了。”钟管家的儿子连忙道:“不用找牙人,最近村里往镇上、县城里来的人多了,好些租房的人。那些人家就直接在屋子旁边贴了招租的告示。两厢也能省下牙人的钱。就怕去了没合适的空房,那就要再找牙人帮忙了。”
好在衙门后门安全是安全,贵也是真的。三间平房就开价一两银子一个月,都抵得上别的地段儿一个小院儿了。所以租的人并不多。
小钟带着沈慕转了一圈儿,有三家出租房子的。沈慕挑了最小的一户,两间房开价要一千两百文钱。反正他和刘氏就两个人,房子大了也浪费。
小钟好说歹说,讲到一千文钱一月。
“我这房子,原本是我自家住的。里面一应设施都是全的。”房主是个老阿么,得意的指着一排房子:“这六间都是我家的房,这边两间一户,那边四间房一户,也是村里来的人租了。那四间房屋后有一口井,你们也可以过去打水,方便得很。原本是我们老两口和两个儿子两家一同住、共用的。”
沈慕好奇道:“那现在房子租出去了,阿么你们住哪儿?”
“嗨,我们在城北还有个小院儿,以前租出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就住那边儿。”反正他有两个儿子,家里又是在县城有根底的,什么也不怕。并不用住在县衙附近才安全。
沈慕闻言便有些羡慕,这么些房子,光收租一年都得多少钱?等宋柏回来了也要和他商量商量,买点儿房子生钱。
“那四间屋子住的是什么人啊?”来县城住就是为了个安全,还是打听清楚的好。
“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不用担心,别看他们人多,那家的汉子还没你个子高呢,家里两个儿子才七八岁,那丫头倒大些,十四了。你们两个汉子住过来,他们还要怕你们呢。”
老阿么以为小钟和沈慕是兄弟两个租房,便道。
沈慕连忙澄清:“不是,我这兄弟是陪我来看房的,以后是我和我娘两人住。”
“这样啊,”老阿么看了沈慕一眼,心里有些高兴。之前还想两个汉子住,难免邋遢些,再把自家房子弄脏了。现在好了,家里有个老人,这小子看上去也是干干净净的。
谁不希望自家房子被弄得干净整洁?
三人一行看完了房子,当下就签了契约。阿么好心,给沈慕让了两天的日子搬家。
临走的时候,旁边四间房那户伸出个脑袋:“李阿么,这是您家新来的租户?”
李阿么点点头:“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小沈往后会上你们屋后的井打水。”
露头的是那家的女主人,瞧了沈慕一眼,点了点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大家都谨慎得很。陌生的邻居,并不想攀扯交情。
沈慕回了家就和刘氏收拾起了东西。值钱的全贴身带着,粮食找了口袋装着,口扎得紧紧的。其他东西,一股脑全藏在炕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