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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我忙收回目光，落在前面。正好看到酒保递给我一杯。“我还没点呢。”我摆手，“不是我的。”酒保一笑：“那位先生送的。”他偏偏头，用下巴指着一个往这边走的年轻外国男人。我一看他的神态，就觉得轻浮油腻，心里在组织关於拒绝的英语词汇，这轻浮男已经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酒。他指指我身边的空位，“ayi?”我是说好还是说不好呢？虽然这个人看着不讨喜，但我是来练口语的，只要他肯和我练就行。我刚要张嘴，kate就出现了，救了我一脸不知所措。她一只手搭在轻浮男的肩上，笑说：“rry，she’snotfreetonight”轻浮男耸耸肩走开，kate坐下来，对酒保说来一杯威士忌。然後问我：“怎麽样？有进展吗？”我摊一摊手，“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被你打发走了。”我看看她的裙子，紧身亮片短裙，只到大腿中部。裙子上的亮片被舞池中央顶上的旋转灯照射，幻化出奇异的神采，衬得她整个人像在发光。“真漂亮。”我真心赞道，“从哪里找来这麽漂亮的裙子？”kate一笑：“不过是时间和钱。”这话听着耳熟，我忽然想起谁说过相似的话，是陈晓伟。那时我们去买包，花了几个小时找一个满意的又承担得起的包，後来看中了那个假versace，我嫌贵，说不要。他说时间也是成本，体力也是损耗，都要算在沉没成本里。换成简单的两个词，就是kate说的时间和钱。这个时候忽然想起陈晓伟，我叹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了。kate喝一口酒，指着那轻浮男的背影说道：“这个人我一看就知道，法国人，英文说得比你还差。”我回过神来，噗嗤一笑。“你说要找老外练口语，我还以为是英语角……这种地方真的靠谱吗？”kate好笑地扬起头：“你以为还在大学里呢？英语角！英语角都是七八个中国人围着一个老外，能练什麽？这里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还能找个老外谈恋爱，爱情英语一步到位。”“哈？”“找老外可是学英语最快的方法，一个月过四级，三个月过六级，要是长久点一年半载的，雅思托福不是梦。”“这个学法我学不来。我补习班的课快上完了，感觉自己多少也有些进步。”kate看我情绪有些低落，问道：“还不是看你和杨老师没进展。真是的，明明一起看了电影……”我辩道：“只是单纯地看电影啦，正好他有多一张票，看完就各回各家了。”“你一点都没动心？”她问。我避而不答。kate哈哈一笑，突然凑近我，把嘴贴在我耳边，“如果他突然凑近要亲你，你会不会躲？”她做出一副要亲的样子，我笑着躲开。“我是来找你练英语的，不是感情谘询。”我转移话题，“那边金发的可以麽？会愿意跟我练口语麽？”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金发的男人独自坐在桌前，看上去成熟高贵，很有派头。kate点点头：“眼光倒是蛮好的嘛。像这种气质沉稳戴副眼镜的熟男，不是英语老师就是外派高管。不过可惜，这种人轮不到你。”她话音刚落，一个沙漏型身材的洋女走进坐在对面，和眼镜男交谈起来，看上去两人都很愉快。kate目光打量整个酒吧，给我作现场点评：“吧台上坐着的那个，只蹭姑娘酒喝，一看就是whitetrash，这种就没必要聊天，因为和他一起，失身不说，能练习的词汇也有限，而且一半都是感叹词。”我愣一下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好扭头暗笑，眼睛落在角落里两个男人身上，两人都打扮斯文，喝着莫吉托聊天。“那两个呢？”“喝莫吉托这种薄荷鸡尾酒的男人，九个娘炮一个gay，别自讨没趣了。”我点头，确实大开眼界。当初陈晓伟的表姐在电梯前也这样点评过上班族，kate年龄和我一样大，社会阅历却像多了七八年，成熟度和表姐有一比。这时又看到一个黑人，长得高大健美修长，一件紧身的黑t恤勾勒出他腰腹的肌肉线条，像《uraunderfire》里的denzelwashgton。我眼睛都直了，“这个呢？这个可n了。”kate强行把我的头扭转：“nonono……国外有一句话，onceyougobck，younevergoback一旦你知道黑哥哥的好，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了。”我瞪着她，“你太可怕了，怎麽都知道。我的想法还在我的脑子里呢，没有叛逃。”kate笑着摇头，“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她不再开玩笑，“你刚说想去英语角？走，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