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莫红秀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起来,她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都好长时间没领略校长的威风了,她索取着,可男人却没有一点精神,她只好失望地穿衣起床了。“你还睡啊,今天镇政府不是开会的吗?去晚了,不怕挨骂啊,听说这个冯镇长可厉害了,骂人从来都不马虎的。”田之鱼这才想起昨天下午续春谱说的通知来,看了看表,不耽误,可身子的困乏让他实在不想起床,他甚至想等莫红秀走了,自己洗个冷水澡,她在家时是不让他用冷水的。田之鱼于是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了,自从秦丽丽不停地让他天天必须去陪她的要求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时开始谩骂时,他已经学会了关闭手机睡觉,天大的事天明有空了再说,就是对秦丽丽实施劝说、许愿甚至对骂,那也得找机会,田之鱼感觉到自己已经活在了秦丽丽烧起的火堆中间,时刻都在炙烤着自己,能有半天的清静,那也是幸福的。还好,秦丽丽仅仅是发了个微信,骂了几声,就没有下文了,嘿,田之鱼连忙删掉了。这才拨通了李文玉的电话,懒懒地说道:“大姐,上午8:30,镇政府有个会,你去一下吧,我有点难受。”李文玉一边答应着,一边用话语关心着田之鱼,一边问道:“什么会啊,又是拆迁吧,碍我们学校啥事,又是当会楦儿的吧,好,我这就去,你要注意休息噢。”说着,挂上了电话。莫红秀冷冷地说:“要是真不舒服,干脆到卫生院去看看,别这样硬撑着,昨天又喝酒了吧,刚刚病好了点,受那罪的事情早忘了吧。”莫红秀不满地说着,穿上外衣向外走去,“嘣”地一声关上了门。田之鱼看了看,连早饭也没有做,甚至连杯热水也没有。洗了一通冷水澡,还真管用,精神了许多,泡了一包方便面,辣辣的感觉真好,田之鱼暗暗地笑了几声,向学校走去,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对啊,是周六,妞妞没有回来,看来是不歇了,可莫红秀这么早到学校干啥去啊?是不是给学生辅导去了,现在小学生也时兴一对一了,田之鱼摇了摇头中,向外走去。镇政府的会议好像结束了,成群的干部分批向隗村方向走去,看来是要有大的行动了。田之鱼连忙闪身进了那家老牌烩面馆,这么多人,自己没去开会,让人看见了不好。老板娘似乎看懂了田之鱼的意思,连忙走到门口张望着,并没有人向这边走,也更没有人向这边看,老板娘笑了,说:“田校长,也不知道老百姓咋得罪这鳖孙了,听说给的钱少了一大半,这让老百姓咋活啊?你们这些当官的,也不反映反映,他们可是说你田校长可当家了,还说你就是县长他亲兄弟呢。”女人说着,田之鱼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要是县长他兄弟,早当镇长、局长了,还在这当个小校长啊,别听他们胡说,都是瞎话。至于拆迁,咱能管得着?”那女人并没有回头,轻声说道:“王主任过来了,你约了他啊?”田之鱼一愣,摇了摇头。果然是王志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进门说道:“老板娘,弄两菜,一瓶酒。”老板娘瞪大了眼睛,田之鱼笑了,说:“臭豆腐,才十点多一点就喝啊,你小子是不是神经了?”王志和这才看到田之鱼,抓住他的衣服袖子就往楼上拉,说道:“正想找你呢。”菜还没有上来,王志和的一杯酒已经下肚了,说道:“你田之鱼厉害,敢不去开会,你知道那鳖孙咋说的吗,一把手没来的,直接向他说明情况,写检讨,代管单位也不行,只要是在隗镇地盘上的,他娘的都得管。”王志和居然带上了脏字,可见会上肯定出事了。正要问王志和时,李文玉的电话真的打过来了,小声说道:“田,那个镇长是个啥东西啊,我咋看跟条狗差不多啊,疯狗一条,开嘴就咬,还让你以文字的形式写出不参加会议的原因,并要在下次会议上作检讨,耍威风也不是这样耍的吗?”李文玉依旧抱怨着。“那,让续主任代写吧,咱一个代管单位,他还能咋着咱,说不定下回开会就忘记了,人家是贵人,肯定是多忘事的。”田之鱼打着哈哈,挂断了电话。“做你的大头梦去吧,这货,秋后算账,睚眦必报,老子完了,被他鳖孙摘了小狗帽,摘了也就摘了,老子还不稀罕侍候他鳖孙呢,可不该当众羞辱兄弟啊,当众问我收了人家拆迁户多少钱,睡了人家几个女人,喝了人家几箱绿茶,他娘的,这是人干的事吗?”王志和又一仰面喝了一口酒,泪都下来了,能看出来他极度的悲伤与愤怒。“之鱼,咱不行啊,咱没有后台啊,他娘的,就他那熊样子,能识几个字啊,不就是打着他丈哥章大峰的旗号吗?嘿,我们不行啊,没人啊。”王志和絮叨着,田之鱼拨通了小梅的电话。喜欢又是一年三月三()又是一年三月三。